通话结束，汪导看着挂断的通话界面发了一会儿呆，又拿起旁边的杯子接连喝了好几口冰水，在这种物理降温的手段下，汪导的情绪总算稍微冷却了下去，心道：真不愧是小方总，果真从容镇定，恐怕对现在的情况早有预料。
电话的另一边，汪导原本沸水一样的情绪被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一下子安抚下去，虽然血液上涌胀红的脸皮一时半会儿没恢复，但原本因为情绪激动而扭曲的表情却正常了许多。汪导稍稍定了定神，终于意识到现在实在不是个打电话的好时间点，面上也显出些尴尬来。
通话一挂断，方暇就神智模糊的把手机一扔，翻了个身、还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迷迷糊糊就重新睡过去了。
北美欧洲院线还缺一个总负责人，最近几天看数据看的脸色发黑的方暇心情实在不甚愉快，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被动下去了，他在会上直接点了一个年轻人负责这件事。
在叫人过来商量了一笔新收购案之后，转头就叫来了算法部门的负责人。
方暇：“……”
突然被点名的邵金鑫：？！
十几分钟后，床上的一个影子猛地坐起，正是突然惊醒的方暇。
方·临时起意·只是气得疯了·暇：？
接受了新任务的算法负责人一出门就忍不住在心底感慨：果真不愧是小方总，这次的收购一定是筹谋良久、准备一击即中，要不然不会还没有收购成功、就已经开始提前研究算法。
《邺》在国内上映反响非凡，下一步自然是推向国际市场。
方暇环顾了一圈屋内乌漆抹黑的环境，又瞄了一眼床头夜光的时间显示，长长地舒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做梦。
方暇：？？？
方暇黑着脸看着手机app上再次推送的消息，又看了看某站上占据了小半个板面的cp剪辑视频。
别说这一幕本来就是虚假杜撰，就看看历史上，为左膀右臂、肱骨大臣哭的皇帝还少吗？不光哭、人家还罢朝！！为什么人家都是君臣、到他这里就成了cp了？！
方暇绷着“天凉王破”的总裁气场点头。
方暇决定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方暇脑子还不太清醒，隐约听见对面说“票房”“排片”什么的，虽然还是半梦半醒状态脑子处理不太过来，多年修炼下，他还是下意识地绷住了气场，语气平淡，“我知道了。”
知道方暇在睡觉，汪导当然也不好多打扰，道歉了几句之后，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邺帝和国师的cp霸榜热搜，在各大媒体社交平台上各种剪辑小段子层出不穷，登基大典那一幕更是被热心网友p上民政局，cp粉们可谓是身体力行地实现了\"把民政局搬来”的说法，高声宣布着“原地结婚”。
方暇的睡眠质量一向不错，这会儿虽被“噩梦”惊醒，但意识到是“梦”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人松了口气往后一躺，连半分钟的心理建设都不用，就又睡过去了。
他还记得这个人，一开始投资《邺》的
他决定眼不见为净。
再听那边虽是冷静但比以往要低沉许多的声音，汪导也意识到自己这是一个电话把人吵醒了，连忙道歉：“对不住方总，我实在太激动了，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
如果说《邺》的大爆盈利，让方暇在短暂的拒绝现实之后，生出点“我就知道”“果然又是这样”的心累感，那么接下来的发展才是打了方暇一个猝不及防。
方暇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接了个电话，电话对面汪导告诉他，《邺》的票房大爆，他赚得盆满钵满。
方暇不能理解。
虽是这么想着，但汪导放下水杯之后，却又坐不住，站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个圈。好半天，实在没忍住，在原地很没形象地蹦了个高儿，大半夜的发出了渗人的“嘿嘿”声。
这大数据不是该很懂用户吗？为什么还在给他推送这些东西？这是什么垃圾算法？！
他摸了摸额上的虚汗，陷入沉思。
表情还有点傻。
……
这位未来的方氏骨干、人称“掘金者”的邵部长这会儿还是一个刚刚入职没多久的青涩菜鸟，突然被顶头大boss指了，脸上还颇有些猝不及防的愕然。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然而第二天一早，方暇就看见了白纸黑字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数据报告。
另一边被汪导认定为“料事如神”的小方总却感受不到他这激动的情绪。
原来不是梦啊！淦！
他迷迷糊糊接了电话，只听见对面一声大喊，“赚了！能赚！！”
……没成功。
就因为国师快死的那一幕，邺帝掉的那一滴眼泪？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不确定道：“方总，您是让我去？”
君臣情！懂？！那是“君臣”！！！哪里像是cp了？！
方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