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终于，压不住了。
……
等柴进进了城池，已经是城破的三天之后，他先接见了那一群在城内放火的百姓，各有封赏自不必说，并答应，按他们的要求为那些死去的亲人平反，直言那些都是义士，当受世人尊敬！
无数的新兵被这喧闹影响皆调头逃窜，剩下守城的人哪怕没跑，可那心里已经胆寒。
汴梁城虽然是大宋都城，可却也有许多贫苦百姓生活的地方。当年汴梁城破，拼命三郎石秀自然不敢还躲在繁华的“念仙楼”里，早在那穷困之所寻了个小院子安家，唯一让他心疼的是，好不容易培养的花魁娘子，全都被金人给虏了去。
应天府数道城门上，逃跑的士卒开始比守城士卒还多，当还在城内压制乱民的胡孺直听到城内的喧嚣，领着亲军前往四门镇压时，那浩荡的人流已经不是他这几千人马可以控制得了的了。
杜充开始还有些不懂，可等他把话说得透彻，却已经兴奋不已。
“相公，虽然山东贼兵还没动静，但是属下有一计不光让他们来不得汴梁，更可让他在应天府元气大伤。”
这一幕让胡孺直更是气得气血翻涌，这已经不是逃兵，而是要造反了啊。
杜充闻言突然来了精神，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圣上，胡孺直的家小如何安置？”
“先生接着说，莫要卖关子。”杜充语气不善的道：“只等退了贼兵，定向官家给你请功。”
和宗颖等人商议一阵后，一边向江南求援，一边让王直多加提防。他期盼着皇帝能看在这是大宋首都的面子上，派一支人马速速来救。
而此时，城墙下的羽箭、天上掉下的巨石，已经让整个应天府城墙之上尸横遍地。
不知道是哪个勇士忽然大叫一声，丢下兵器就往城楼下跑，旁边的人愣了一下后居然都紧随其后逃命一般的跑下了城楼。
他的人马被堵在应天府的中门大道上，而那远处的外城门上，已经有无数的大周官兵跃上了城楼，正如从地狱而来的嗜血恶魔，放肆的收割着没有溃逃的士卒生命。
“先生之才做个幕僚真是屈就啦。”
人的勇气需要人带动，可人的软弱又何尝不是？
应天府被柴进攻破的消息，很快传进了汴梁城，这让如今的东京留守相公杜充如坐针毡。
“后退者杀。”
他的话说得很随意，只有了解柴进的王进、李助等人知道自家这位皇帝，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
旁边一个心腹见他模样，知道他再愁什么，连忙献计道：
城中内乱和已经可以过人的护城河，也已经乱了心智。
仅仅一天，大宋南京应天府城破，可东道总管胡孺直，却一直领着人马在城中且战且逃，直到第二天早上发才被没遮拦穆弘斩杀在城北一个小院里。
……
巨大的楼诚、云梯直直伸到了城墙之上，震天的喊杀声已经淹没了所有军法司将领的呼喊。
他们要逃进城中坐着，那样自己就能活命了。
巨大的攻城锤猛烈的撞击在城门之上，哪怕这仅仅是翁城，可也已经让更多人害怕起来。
那幕僚很是满意他的态度，故作神秘的小声道：“王直将军虽然人马不少，可是山东贼子却多骑兵，若是想硬敌怕是有些为难。”
逃的人更多了，可城墙下面的人也更多了。
犹豫一阵后，柴进只说了这一个字。
而这个决心，也代表着他的心性变得更加坚韧。
等杜充累瘫在自家书房里面，他才知道宗泽这个位置有多难。
“先生大才，敢问计将安出？”
因为应天府和汴梁虽然是大宋东、南二京，可其实两地是挨着的，从应天府零陵县往东，就是京畿路襄邑县。虽然那里现在有王直亲领五万大军驻守，可他杜充又如何放心？
“轰！”
可是他在生气，又有何用。
“哥
那幕僚见他神色，不敢再装模作样。
杜充心中暗骂，这他娘的还要你说，要是打得过我慌什么？
胡孺直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骑兵挺枪跃马冲进了对面的人群中，可那溃逃的士卒经过一阵慌乱过后，有的开始往巷子里钻，有的逃进民房，有的甚至把手中长枪往对面的骑兵扔了出去……
那些将领领着军法司去追，可是却没想到旁边的士卒人人都想起了射进城中书信上那句，守城者死、不抵抗者活！
吴用的话，又让柴进一阵头大。大家各为其主本不是错，可是他这个死扛的东道总管，却给了自家大军很大的损伤。若是还把他的家人放了，往后那些宋廷官员不是更加毫无忌惮的对自己？
终于，无尽的人流冲进了城内，几个大周将领已经领着士卒冲着胡孺直杀来。
躬身一礼，然后凑到他耳边道：“咱们只需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