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看着她,竟是大笑起来。
“太子妃可觉得害怕?”她说,“因果报应,你夺去我在这世间的指望之时,可曾想过,自己也有这一日?生不如死的滋味,太子妃也该尝尝。”
“中宫如何了?”她问道。
夜色已经降下,这里却灯火寥寥。宫人内侍们都不敢出声,唯恐惊扰了躺在床上的皇后,让她再度癫狂起来。
“江良娣?”曹氏听得这名字,露出讶色,“她为何自尽?”
说罢,她的脸上露出惨笑,形如鬼魅:“可惜我那未出世的孩儿,替我受了这祸患,死在了太子妃手上。”
温妘没有理会她,只看着怡香:“她招了么?”
温妘皱眉,脸上的悲伤已然被阴沉之色取代。
曹氏越听越感到惊诧,看着温妘:“这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招。”怡香道,“只说这是报应。”
眼泪从眼角滑下,落在早已经洇湿的枕头上。
“还是那个样子,”一名宫人道,“不愿用膳,有人走近便要咒骂。”
“……你将来可怎么办?”曹氏犹在床边哭泣,哽咽道,“太子没有了,也不曾留下个儿子,日后皇位只怕要落在赵王身上……你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也不能改嫁,日后就只能守着这先太子妃的名头孤独终老,什么也没有……”
可她的笑声却一直不曾停下,磔磔瘆人。
初秋之时,正是暑热。
温妘只觉心中一阵翻江倒海。
没多久,穿着丧服的怡香匆匆走进来,对温妘道:“宝相庵那边说,江良娣自尽了。”
温妘急忙去找曹氏,想问她有没有那解药。
她忽而抬眼,看着曹氏:“母亲当初给我的那药,可是叫白花散?”
色嘲讽,缓缓道,“番邦的秘药白花散,无色无味,万金一钱,别人用不起,太子妃却能轻易得到。只须在杯口抹上一点,便能让人出现那风寒之状,愈发沉重,最终暴毙。”
温妘没有说话,只闭了闭眼睛。
可才走到了半路上,她就听到了太子的死讯,一瞬间,仿佛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温妘猛地睁开眼睛。
温妘气急,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那力道很大,江良娣本身体虚弱,倒在地上,嘴边渗出血来。
一抹身影走进宫里,宫人们见是徐氏,纷纷行礼。
可皇后的大殿里,却透着凉意。
江良娣并不慌忙,看着温妘,似乎在欣赏她的神色。
多日来的疑心,竟是应验。想到太子的病,温妘愤怒地揪住江良娣的衣领,盯着她:“你给太子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