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原二少看不见的地方,怀里的小前妻愁容满面,心里总有惴惴不安的思虑,像是欲言又止。
曾以为如朝露与昙花流逝指尖的缘分撑起了经年的念念不忘,他生如枯木孑然走在人间,所以上天怜悯,恩赐枝叶扶疏的机缘。
原啸川一笑,顺势亲了亲他的额头。
当年手术做完后,几个月而已,步香晚就毅然离开了A市。谢玉书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于是便只能一直等、等她来找自己。
“但是,要是那个,如果待会儿她说了关于我的不好的话,你能不能也别相信啊……”谢玉书斟酌片刻,才如是说道。
“学长,好久不见。”
“我信,”闻言,谢玉书方才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脸,安抚道:“我老公最好了。”
到门口迎接步香晚的时候,骤然看到多年未见的师傅,谢玉书还是心头一紧,一时间酸涩大于感动。
私厨里,周遭弥漫着安静高雅的氛围,藏香飘散沉檀的醇厚味道,在空气中划过一缕悠扬的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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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啸川理了理头发,颔首道:“我懂,一定让岳母大人满意。”
直白地来说,一方面是为了步香晚,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原啸川。
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和胳膊,她略有欣慰地说:“好像又变高了,还长结实了,真好、真好。”
谢玉书点了点头。
二十二岁那年,夏季的雨降临一场携着甘霖的重逢,他破天荒地出示自己的私人号添加原啸川的时候,其实是在说:
“我懂,大人们总会说自己的孩子这不好那儿不好,其实都是虚的,客气话而已。”
二少捏起他的下巴看了看小前妻的脸,谢玉书的过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有脸颊处还有微微发红的浅淡印记,不过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只是没想到,这一转眼,就是四年。
“我们进去说话。”谢玉书扶着她走了进去。
“我怕师傅她担心你对我不好,怕你跟有些有钱人一样自大狂妄。”谢玉书连跟他贫嘴的心思都没有了,担忧地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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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香晚也打量着谢玉书。
“晚姨。”他上前搀住步香晚,只觉得这个年近半百的中年妇女和记忆里温柔慈爱的模样分毫不改。
原二少摸摸他的头让他放心:“这你都信不过,我原啸川是那种人?”
沉檀香弥漫进了包厢,小前妻忧心忡忡地跟二少咬耳朵。
话是:“一方面是为了报答恩情,还有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某个人。”
“待会儿你要好好表现。”谢玉书攀在原二少肩头嘱咐道。
毕竟多年未见,重逢的第一时间,步香晚还是问了问谢玉书现在的生活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