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见曹印不言,便问:“几位表哥,如今在何处?”
裴虞坐在对面静静看着,面无表情说:“谢大人既然不肯招,那你们就继续伺候!”
晌午再次收到北境的消息。连同一封严柏年写给她的信。
但谋反案,那是诛九族的大罪,又没人敢反驳他。
听闻上都城出了乱子,你要保重……
可见此时,是她的机会。
狱中,青州知州谢鹏程的远宗的谢凡痛骂:“裴景宜!你和你爹一样的小人!太子落难,你们裴家便掉头落井下石!卑鄙小人,你们不得好死!”
李令俞已经将部门报上来的人全都让蔡真用表格汇总了,用炭笔细细密密,一张宣纸便将上都城里的官罗列了个七七八八。
再骂人,也不能他今日辞官,她明日便任命新的人来顶上。薛洋这人只是和她道不同,该给的体面还是要给。
曹印见她说话办事张弛有度,用人十分大胆,十几岁的年纪,当真是天生的帝王?
给他。”
曹印看着她的安排,说:“你安排的稳妥。”
若是有人反抗直接革杀,青州官场快被他杀空了。
曹印:“荆州。”
李令俞:“那就调往河东,裴大人在河东大开杀戒,朝中传言他将青州官场都快杀空了。”
父子同朝,这是忌讳。
晚上曹印和她商量空缺的职位。曹印忙的脚不沾地,一时间也并不知道那些职位空缺。
伴着狱中的惨叫,他在黑暗的甬道里行走,听着骂声,心里麻木想,我早就不得好死了,既然横竖都是下地狱,还有什么好怕的……
李令俞并不在乎曹印怎么看她。
看了眼舆图,也不知道裴虞在河东做得如何。
曹印便仔细看了眼,对这表格十分惊奇,罢官之后空缺的职位一目了然。
此时铺在桌上,给曹印讲:“重要职位,初入职场的年轻人担不起,我建议从各州府调任进来,剩下的六部的基层的空缺,可以把新科进士们安排进去,让他们务实的学,不要眼高手低,空会读书。大人看看这里的空缺。”
“这不可。”
直到下午,秦周进宫来说:“京郊营兵马将河东的兵马带到了冀州一带,最迟三日,就能到达司州。”
严柏年信中不再像之前那样,逗她开心了。
曹印叹气:“这怕是不妥,他这么杀下去……”
裴虞此次到河东,一改从前文雅公子的形象,可谓大开杀戒。
这样的人天生适合做君。
李令俞听完这才松了口气。
司州撑不住那么久了。
三州凡涉案人等一律下狱,一点一点的清查,宁可错杀不放过。
她仿佛天生就懂御人之术,十几岁的年纪,心思已经深不可测,但又心怀悲悯。不会一味盛气凌人。情绪收放自如。
最后也不过是在公文信中附了一张纸:严柏年,你若是撑不到援军来,我就不给你加封冠军侯了!
李令俞便说:“那礼部的空缺,我就交给表哥。”
李令俞都听到裴虞在河东的壮举了,河东三州经裴虞这样一通杀,怕是能安分很多年。
李令俞回信的时候,都没察觉,她的手在抖,可又写不出安慰的话。
云奴,司州的战况不利,率兵杀了七八场,但杀不出去。这次南下的突厥兵像疯了一样,悍不畏死。
一整日,她都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