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放心，我拿的都是我该拿的。”
萧雍问：“北境眼下如何了？”
但听到的也大都是市井之言，不是夸她真凤还巢，天之骄女，便是骂她贼子野心，意图篡位。
萧雍居高临下：“云奴，不该你伸手的东西，就不要伸手。”
所以归家后，李黛也不开心。
“他不敢了，九边之镇不再是铜墙铁壁了，他赌不起。”
细细想来，从宫中中毒案开始，就是一环扣着一环。
小柳氏已经同秦周归家了，秦周升了官，听说已经看好了宅子，就在对面街上。
萧雍却说：“那是你的兄长。”
李黛安慰她：“秦周……秦将军说她这些时日忙的几乎不能睡觉。不要怕，她最是疼你，不可能就这么丢下你不管了。”
陈侯眼中一黯，李令俞看了眼庐阳王，见他像是没听见一样，又想起萧诵的话。
李令俞便说：“我和圣人之间来回试探，这么久了，总要有个交代。”
萧雍自然是不可能支持她登上大位，但眼下她争论不得。
曹印便说：“眼下若是起争执……”
便笑笑，没说话。
等她出了紫宸殿，在城台道上，和身后跟着的段功说：“从今日起，凡经过城台道的人，都报给我。”
庐阳王观察她，也暗中猜她。
李令俞坐在另一侧，只字不提太极殿的事。
城中秩序已经恢复了，店铺也都开张了，街上又开始热闹了。
一抬眼，庐阳王便和她四目相对，彼此会心一笑，然后转开视线。
萧雍留不住她。
李令俞听着面露冷笑。
李黛就说：“这是正道理，毕竟她在咱们家呆着这么多年，好好坏坏，也和咱们有感情了。你看她给柳娘子挑的夫婿，可不是那些豪门规矩多的人家能比的。全上都城都要羡慕柳娘子的好命！”
她想的深了，等回神，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陈侯和庐阳王都陪在侧。见两人冷淡，也都不敢随意插话。
这让李黛更是心中五味杂陈，如今家里人却发少了。
第二日一早，她带着人进北宫，萧雍等着她几日了，此刻见她进了殿，不再跪了，只是站在那里。
李令俞犹豫了片刻才说：“我明日进北宫，见圣人。”
李黛这几日早出晚归，全是在小市里打听李令俞的事。
李令俞心想，她以后出去的机会也不多了。
便问：“都料理清楚了？”
段功称是，蔡真更不敢反驳她。
李令俞也不隐瞒：“不太好，银针圣手守着，只是在等日子了。”
小柳氏一跃成了三品大员的夫人。真的是泼天的富贵命。
李令俞答：“援军到后，也未必顶得住。”
李令俞答了句：“是。”
回了太极殿，便有书山文海等着她，她站在殿外，遥遥望了眼远处，和身后的蔡真说：“眼下是城中最舒服的时候。盛夏过去，初秋刚来。”
曹印皱眉。
心中暗自惊叹，当年名动江南的庐阳王，这是一等一的人物，可不是只会写诗画画的才子。
第二日才和李黛说：“阿姐，她大我几日，原来是姐姐，是公主殿下。”
萧雍沉着脸，十分难看。
李令俞却说：“既然领的是按察使的差，自然不能网开一面。尤其是这样的谋反的大案。由着他去吧。”
但萧雍离开朝堂太久了，也同样奈何她不得。
因为确实没什么可说了，她只是来北宫说一声，也不算和萧雍闹翻，便起身说：“北境眼下危难，援军北上，因着谋反兵变耽误了行程，北境可不能再拖着了，眼下朝中乱作一团，今日见圣人安好，我便放心了，那我便回去了。”
李姝不赞成看姐姐一眼：“你想哪里去了！”
李令俞满口应声：“自然可以，眼下太后娘娘在照看，贵妃娘娘照顾着陈留王。”
她答的四平八稳。
李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叹气：“她那么好的人，那
蔡荃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伸手不打笑脸人，让萧雍和李令俞都不能不给他笑脸。
蔡真没想那么多，便说：“殿下想出去，便出去走走？”
蔡荃进来奉茶，便说：“小殿下尝尝这新茶，圣人昨日特特让老奴翻出来，今日给小殿下备着。”
这话不软不硬，但也不客气。
曹印便问：“那圣人呢？”
陈侯知道圣人问不出口，便问：“陛下如何了？”
他们现在就是两相怕。
陈侯便说：“明日我等进宫去看望陛下。”
那日李姝听了李令俞的身世，一整晚都没说话。
“还没有。”，她并不热络。
反正哪个也不是李黛想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