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泛舟没再多问,和他们简短地告了个别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走过去,风忽然从走廊半开的窗户灌了进来,带着冬日的寒意。休息室的门口坐着个瘦弱的身影,女人的头发依旧扎得整整齐齐,她今天穿着的是一件长裙,风卷过时她伸出手按了按裙摆,女警坐在她身边,递过来一杯热水,“您放心,砍伤您爱人的人已经抓住了,不必那么惊慌。”
“没事。”
赵泛舟:我是你爸
张泯疑惑:赵泛舟蹲在狗窝前面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没事。”
包养了下来……”汪志泽又胡诌了一大堆,黄卫平敲了敲桌面,“不要在这里跟我胡搅蛮缠,我们已经了解过了,赖小星根本不认识你!”
“好,你对于这件事没什么想说的是吧,那你就来说一下余风吧。”
“谢谢你们。”女人的嘴角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用右手接过了那杯水。
赵泛舟:这是我家
女警的话被一声轻响打断,赵泛舟的文件夹掉在他们旁边,女人下意识伸出左手捡了起来,赵泛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谢谢。”
第34章
“是,麻烦您了。”
来人是这一片的清洁工,他讪笑了两声,撕开了刚买的烟,给大爷递过去一根,看到李婵正在专心挑选着什么的背景,才压低声音凑过去,“……听别人说,老汪犯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一二一……”
外面的天色更差了点,走廊上的白炽灯被摁亮,明暗间交错,女人的右手按在自己的左手上,她的头发一丝不苟,裙摆下的一双腿漂亮,笔直。
“应该吧,那本书上面全是翻过的痕迹……”
临近傍晚的时候A市又下了场雪,窗外的天色透着灰蒙,商圈和周边办公大厦的灯光逐个亮起,吸引着路过的人的视线,扫雪车行驶而过,留下模糊不清的车辙,一路从主城区行驶到被老小区聚集的地方。
赵泛舟从物证那里出来的时候审讯还未完全结束,但是汪志泽已经交代了自己杀死余风的全过程,物证袋里的刀还残留着余风的血迹,DNA配对结果完全一致,上面的指纹也是汪志泽的,在汪志泽的房子里还搜出了沾着很多血迹的清洁工具。他清洁工的身份很好地掩饰了那晚在作案现场留下的痕迹,至此,余风案的真相似乎昭然若揭了。
“不过那种人……”女警欲言又止,“我劝您还是多想想这段婚姻吧,您以前还是省剧团的A角吧,是个很优秀的人,没必要为了……”
“警官,我就是嫉恨,你们非要问出点什么来我也没什么可以说得啊。”
一直在发出让人难耐的声音的汪志泽终于抬起了眼,腰背不自觉坐直了点,中年男人浑浊的眼球上满是红血丝,他紧盯着黄卫平的动作,眼神又扫过后面的单向玻璃,嘴角的笑意扩大了点,“……那就来说说。”
家属楼传来八音盒的声音,上了弦的盒子因为老旧的缘故,发出的声音变得卡顿,舞者身上的油漆也变得斑驳,长大了的孩童不感兴趣的将它扔到了一边,继续寻找着被妈妈藏起来的游戏机。
作者有话要说:
“活着的人不可避免地留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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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你怎么过来了,你爸最近还好吧。”
向日葵:汪汪汪(这个两脚兽怎么又来了)
居民楼下的店铺大多拥挤阴暗,仅有一盏白炽灯悬在柜台,店门口挂满了各色用品,走到门口还能听见大爷重重的咳嗽声和播放器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也许机器年份也大了,角色的唱词夹杂着电流的噪音声,大爷早就习以为常,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老花镜,又拍了拍有些卡壳的机器。门口的塑料帘子早已发黄,随着来人的动作发出“哗啦”的声响。
“要我说,这个清洁工还是个文化人,还特别爱看那些戏剧大家,一本巴黎圣母院都翻烂了,墙上贴着不少剧团的演出海报都是巴黎圣母院的……”
店门口又传来门帘被撩开的声音,带进来一股外面的寒意,“这天真冷啊,给我来包烟……大爷,最近都没看到老汪的人啊,不是说剧团那边出事了吗。”
“谁知道呢,他不是也搬走了吗,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老汪啊。”
几个物证小声交流着刚刚的发现,那把凶器已经能坐实汪志泽的犯罪事实,他们交流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带着点放松和调侃的意味,赵泛舟和他们并排走着,“他很喜欢巴黎圣母院吗?”
“挺好的,我过来拿个快递,家里面小孩拿手机买东西忘了改地址,寄到这里来了……”李婵虚拢了一下并没有垂落的头发丝,大爷弯下腰在柜台下面摸了几分钟,最后才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来,“是这个吧,我就说到了一周都没人来拿,再过段时间就拿给快递公司的人退回去了。”
向日葵:汪汪汪汪汪(那我是你大哥)
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