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辞声动了动嘴唇,他不懂,只能不停地道歉,安慰他,哄他,说自己爱他。何惊年用手背用力抹了把眼泪,说:“你不用跟我道歉,反倒是我应该道歉。”
“好乖,还是包子脸。”何惊年捏着史努比的嘴皮子。原辞声站在一旁,面目整肃,用晋江男主最爱的那种“冷冷的眼神”,漠然注视着这一切。
原辞声屏不牢了,皱起眉说:“你别摸了。”
有这个哭法,再哭下去,他真怕何惊年整个人都要哭化了。
“第二年你没来我就知道,你永远不会来了。但是,想再见你一面是我唯一的愿望,我知道这么坚持真的很傻,可如果放弃的话,我连一点盼头都没有了。我很难过,每天都很难过,我想回家,我想找我妈妈,每天我都想哭,只有在想到你的时候,我才能稍微振作一点。”
“但是……为什么……”话语涌到喉咙,凝噎难咽,何惊年大口喘着气,又落下成串的眼泪。“要么最开始就发现我……要么永远不要发现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跟我说你知道!”
何惊年转过头,“你说什么?”
“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明明都已经忘记我了……!”何惊年打他,哭得没有力气,像在打棉花。
原辞声不敢说话了,纠结了半天,灵感一闪,把史努比赶了进来。
可是,他又在想,这一场是不是早晚得哭。眼泪太多了,不是一朝一夕的眼泪,不是区区三年的眼泪,而是从那年冬天开始、足足积蓄了十几年的眼泪。
原辞声战战兢兢,想了半天终于想出句逗他开心的话,“你别哭了,你看你脸红的,像猴屁股。”
原辞声问他为什么,他不肯说,哭得更凶,下唇咬得血迹斑斑。原辞声无可奈何,绞了把热毛巾替他擦脸,何惊年倔倔地拧巴着脑袋,兀自一抽一抽停不下来。
史努比一颗狗头美美地搭在何惊年的腿上,任何惊年来回地薅。何惊年很喜欢它的大耳朵,软趴趴,超顺滑,谁摸谁知道。
何惊年问:“为什么?”
大耳朵花狗跟他一直不对付,他刚靠近笼子,就对他龇牙咧嘴,嗷嗷狂吠,活像头大叫驴。不过,一看见何惊年,它就立刻换了副嘴脸,温柔小意,卖萌撒娇,终于逗得何惊年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