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相处模式实在太过熟悉,两人一时都有些怔住,仿佛回到了那三年时光里的某一瞬间,矜傲的傅驰动不动就被点燃,而许冬时负责小意温柔地灭火。
许冬时好笑地抬起头,“是你说把工作带到这里来做的,这就反悔了?”
以前傅驰生气的时候他就喜欢这样微微蹲下来看着对方,百试百灵——在哄傅驰这件事上许冬时轻车熟路。
“那我还是回公司吧。”
傅驰搂着他,把他放倒在沙发上拿手脚压住,眼神明净又热切地盯着他,说,“许冬时,我们结婚吧。”
比如现在,他好不容易把许冬时哄到他住的地方,但许冬时也只是一个接一个地听工作电话,好像他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摆件。
许冬时在傅驰热意滚滚的目光里像是被明火烘烤的巧克力,不由自主地融化了,他半天才哑声道,“再等
傅驰带着一点手足无措,搂着许冬时的双臂却不肯放松。
许冬时走到沙发处,半蹲下身体抬眸看着傅驰,轻声问,“生气了?”
许冬时看着傅驰一时皱眉一时笑,忍俊不禁,加快了处理工作的速度,约莫半小时,傅驰的耐心又再一次即将告罄的时候,他合上了笔记本。
他望着不知何时满眼泪水的许玙,不再多言,决绝地转身。
他依旧感激养父母给予他第二次生命,但不再祈求他们的爱——这么多年,他终于释怀了。
何慧泪流满面,哽咽道,“冬时,我.....”
许冬时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外,是神情凄切的养父母。
傅驰在心里狠狠地骂以前的自己,简直是悔不当初,可兜兜转转许冬时还是属于他的,他又忍不住开心地哼哼两声。
傅驰只好时不时弄出点动静,不是假装踢到桌子就是用力地在地板上踩出声音,他果然吸引到了许冬时的眼神,结果许冬时只是给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把目光放到了笔记本上。
“小玙,好自为之吧。”
许冬时点点脑袋,“不想我管你,那我继续去工作了?”
但现在的许冬时不需要再讨好对方了,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傅驰,然后站起来。
“许冬时,你到底要忙到什么时候?”一再被忽略的傅驰郁闷至极,三两步走到办公桌上挡住屏幕,“不准看了。”
傅驰跟许冬时的约会多了起来。
许冬时说着,作势要收拾东西离开,傅驰才不会放过来之不易的独处时光,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许冬时走,只得不情不愿地说,“没反悔,你继续。”
许冬时脸皮滋啦一声,刹那滚烫,“你说什么?”
许冬时朝他们笑了笑,“爸妈,快进去看看小玙吧。”
什么时候傅驰也会害怕他生气了,许冬时轻轻拍了拍环在他腰间的手,“先放开。”
傅驰微微瞪眼,扬声说,“你敢?”
只不过每次他跟许冬时见面总跟偷情似的,且许冬时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身上,这让傅驰颇为憋屈。
傅驰果然顺着杆子往上爬,哼道,“不是要工作,还管我干什么?”
许玙还在固执地重复,“我没有错,我有什么错.....”
许冬时阔步走出医院,傅驰站在阳光下,恣意地朝他抬了抬下巴。
他走出两步,又折回来捏住许冬时的后颈肉,让人抬起脑袋,在润泽的唇上狠狠地亲了几口,望着许冬时被他亲得水光粼粼的唇,这才觉得舒心了些,坐回沙发继续生闷气。凰○兤☆饕?陶
许冬时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舒服,想换一个,一动,傅驰就跟怕他跑了似的,连忙道,“许冬时,你别生气。”
这确实是傅驰“诱拐”许冬时的借口,但他没料到许冬时真的能放任他一个大活人不管,一心扑在枯燥的工作上,他闷闷不乐地看着许冬时,没有把挡着屏幕的手挪开。
刚一转身就被傅驰从背后搂住了腰,傅驰一个用力将人捞到腿上坐着,把下巴放到他的肩膀上,闷闷地说,“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时光逆流,璀璨晚霞里高傲又矜骄的少年和眼前的傅驰重叠在一起,永久地定格在了许冬时的世界里。
“这几天爸妈一直找我,希望我能够劝傅驰不要起诉你,”许冬时顿了顿,“我跟他们说,你今日这么任性妄为跟他们多年来对你的溺爱脱不了干系,以前我不敢跟他们这么讲,但如果再不点明,我真不知道你还会做出什么错事来。”
换在以前他一出现,许冬时哪会这么忽视他,这巨大的落差让傅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总是忍不住想,如果他当时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许冬时,哪还会有后来那么多事?
傅驰执拗道,“我不,别理工作了,你理一理我吧,”他的脑袋埋在许冬时的颈窝里,蹭了蹭,“哪有人像你这样的,一整个下午都放着老公不理.....”
许冬时站了起来,许玙忽而厉声道,“我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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