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包土堆过去,即可将其掩埋掉……
陈兴志选择了一处伏击点,将自己的整个身子藏在一片乱石中,将手边的弓箭随手放在身边。
一队斥候领命,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颇为得意的说道。
吗的,不就是一个建奴猪尾巴头么?
这个十二贝勒爷,曾经也算是女真部落最能打的将军,如今,不仅在朝堂上有些失意,不受莽古尔泰皇帝陛下的待见。
牛录额真乃建奴军队编制序列中,比较不起眼的角色,麾下约莫三百人左右,差不多也就是明军中的游击将军。
这一万人马,还是他从堂兄手里借来的。
井底之蛙!
此时的他,脸色阴沉,目光深邃,眉宇间始终保持一股子阴狠之气。
“让斥候继续探路,记住,小心驶得万年船。”阿济格贝勒澹然说道。
老子一枪崩了你狗日的!
陈兴志再一次抬头,深吸一口气,憋了三四个呼吸后,缓缓吐出。
这生意,硬是要的!
陈兴志慢慢将枪口伸出去,瞄准一个貌似头领的人物。
阿济格贝勒看到这位甲喇额真大人的神情,心下恼怒,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要是能打死一位建奴小官,哪怕是一名小小的牛录额真,便能领到一百大明金币的奖赏……”
感觉冬冬冬的心跳,犹如一面干燥的牛皮战鼓,在陈兴志的胸膛里使劲的捶打着,震颤着,令他全身的血液开始加速流动。
建奴皇帝莽古尔泰十分重视汉人的火器技术,以及其发展数千年的农耕技术,但并不是所有的女真贵族都感兴趣……
陈兴志粗略计算着,如果两枪打死一名建奴骑兵,他一人一枪即可弄死十一名猪尾巴头……
如今看来,就连其胆识似乎都没有了。
一个小小的黑点,在那位建奴‘小头领’的眉心位置微微颤动,总是稳定不下来,这让陈兴志十分恼火。
如此紧张,至于吗?
这一次出来打猎,他随身携带的子弹还不足三十发,除去打猎消耗,还剩下二十二发子弹。
枪是好枪。
是个“吞”字吧?
阿济格贝勒摇摇头,道:“继续保持潜行,休要轻敌冒进。”
这名甲喇额真可能一直都在辽东战场,从未见识过大明最新火枪的威力,也未曾见识过水泥混凝土浇筑的城墙,将会坚固到多么令人绝望。
身后,扬起一片雪雾……
统领这一支骑兵的,乃阿济格贝勒,努尔哈赤的十二子。
不对,天字下面,还多了一个‘口’字。
不是那种火绳枪,也不是大明最先进的连发半自动步枪,而是打一枪便须退出蛋壳,重新压进去一颗子弹的老式步枪。
陈兴志奇怪的看到,自己口鼻中喷出的热气,在雪地上融化出一个歪歪扭扭的文字来,定睛一看,似乎是一个‘天’字?
那种打法,听起来很过瘾,一旦子弹击中对方的头颅,爆发出来的一团猩红色血雾也极为艳丽,令人心醉神迷。
“禀贝勒爷,第七批斥候回来了。”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滚烫的气息喷在干净的积雪上,瞬间便融化了一小片。
他手里握着的,是曹文诏给农夫们配发的火枪。
一万铁骑,便是一万勇士,外加两万多匹战马,一座小小的城堡何足挂齿?
……
啧啧。
若是按照曹文诏侯爷的军功赏罚令,他这一次便能领到足足三百三十枚大明金币,有了这些钱币,便可买到三百三十亩肥沃的水浇地!
憋住。
“派出去多少斥候?可有消息传来?”
不至于!
因为他发现,那人骑在马背上的时候,腰身挺得笔直,不像其他骑兵那般微微驼着背。
大明兵卒笑称其为“由检式步枪”。
就是子弹少了点。
深吸一口气。
那名甲喇额真无声的冷哼一声,喝令道:“你们听见没有?十二贝勒爷要你们继续探路,小心驶得万年船!”
就在阿济格贝勒沉思之际,那名甲喇额真笑道:“十二贝勒爷,这都第七批斥候回报,一路上并无发现明军,要不要让队伍加快速度?”
那名甲喇额真转首,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露出一抹不以为然。
……
阿济格贝勒心里暗叹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这一次,他也不再追求一枪爆头。
两点一线。
约莫,大概,应该,似乎。
耳边呼啸的风声,消失了。
他手里没有军队。
但在
如此三五次后,他的一颗心,终于完全平静下来,就好像他瞄准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獐兔,或者,一只曾经羽毛丰满的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