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献忠不伦不类、犹如戏文里那些大白脸奸臣的言语，茅元仪端起酒碗，默默喝了一小口，双目微眯。
在月下饮酒小半个时辰后，张献忠来了。
茅元仪微微点头。
对于这种动不动就脸红的婆娘，茅元仪一点经验都没有，他伸手摸了摸鼻子，苦笑摇头，终于还是没明白过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人呐，一旦有了野望。
人常说货卖帝王家。
茅元仪却有些发懵：“我说话、有意思？有什么意思？”
这位被茅元仪提前‘催生’出来的“大西天子”，一张黑色脸膛满是憨厚笑意，拱手道：“军师，外界传言，这大明的天下，要完蛋了！”
李三娘愕然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张俊俏的小脸突然泛红，连脖颈、耳朵等都有些发烫，嗔怪一句：“先生你、说话挺有意思的……”
替皇帝造反，毕竟还是过瘾。
说完话，转身就走。
旋即，又摇了摇头，道：“那是你还没感觉到疼。”
张献忠大喜：“军师此言当真？”
至于到时候会不会被‘秋后算账’什么的，茅元仪也曾思量过，却并未放在心上，若是那草包皇帝到时候卸磨杀驴，他茅元仪这头野驴，自会提前一人一剑，飘然离去。
他知道，自己不说话，张献忠会自己说出来。
“陛下目前还只是一条蛟蛇，有龙气，但尚未化形，但已然比其他草龙提前好几步，故而……”茅元仪老神在在，沉吟着继续说道：
茅元仪点头，正色道：“军中无戏言，一个月拿不下西安府，山人愿意军法处置自己。”
还真就把自己当回事了。
起来。
军师，你说，大明的天下是不是快要完蛋了？”
“应该……不是好事……吧？”李三娘迟疑着说道：“有一句话不是说过，神仙打仗，凡人遭殃，这天下乱哄哄的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吧？”
“李姑娘，你说如果这天下乱起来，要死很多人，是好事还是坏事？”茅元仪突然问道。
茅元仪：“一个烂摊子，早就应该完蛋的，现在才起兵造反，他们都迟了好几大步。”
“没感觉到疼？”
张献忠哈哈大笑，憨厚老实的说道：“好，若能在一个月内拿下西安府，老子……咳咳，朕便登基称帝，先封你军师为一字并肩王，上朝与寡人同起同坐……”
月光下，李三娘俏生生背影尤其令人心动不已。
这话听起来都有点蠢……
“故而，山人打算先帮陛下攻下西安府，扶你登上龙位再说。”
果不其然，张献忠眼瞅着“军师”不吱声，便自顾自的说道：“朕派出去的探马回报，临潼、长武、华阴一带的官府、以及大户人家，都在招兵买马。
茅元仪微微点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