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怪乎郁孟平，他之所以说得如此模糊，自己也是在周攒和自己拥有的一切之间做选择，他需要确定周攒的爱意。
“我知道。”他说。
“我明明最需要的就是你。”她激动起来，打断他说的话。
郁孟平唇边荡起幸福的笑意，使得桃花眼也眯起来。
周攒惭愧地低下脸：“你说得这么模糊，我哪里知道？”
他们是牌桌上的赌徒，逢场作戏，却又在相互博弈中，各自舍弃一部分。
“那又怎么今天就出现了？”周攒问。
米白色的墙上银波荡漾，静影成壁。
晚月，其光熠熠，我心昭昭。
那天的行程混乱匆忙，现在回忆起来，周攒只记得和郁孟平离别的愁绪，她努力想了许久，才从记忆的小角落里抖落出这件事。
聂青浓不知道，耿宪不知道，齐硕也不知道。
他其实从未离开，从挪威回到国内交代了一些事情，第二天就飞伦敦了。
却又都很珍惜这回来之不易地和好。
谁也不是赢家，谁也不是输家。
“我以为你不需要我，周攒，你的生活很健康，有同学朋友，还有家人......”他的目光忽然飘渺起来。
夜色静谧。
郁孟平用手指叉梳着周攒的黑发，眸光淡然，隐隐含着笑意：“你从来都看不到我，眼睛长到天上去。”
周攒不服气，轻轻掐他的脸：“乱说，我明明到处都在找你。上下课的路上在找你，走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都在找你。”
在经历这一切之后，她不想再将爱意隐藏。
她之前说走就走，毫无留恋。
“这些天你都在哪儿呢？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在哪儿。”
在一阵阵的晃荡中，郁孟平送周攒上青云。
“那你为什么不出现呢？”周攒认真地问。
“可你从没对我说过，不是么？”他放下头发，摸了摸周攒的脸，“之前在特罗母索机场，我问过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你还记得么？”
周攒趴在他胸口，总是笑吟吟的，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那两张脸，终究是为情颠倒。
可对于周攒来说，即使那时候知晓郁孟平的意图，她也很难说出这句话，让他抛弃所有。
郁孟平眸光中露出一丝促狭的笑。
分开之后，他们又继续走在一起。
一场混乱之后，两人疲惫地交颈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