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他们开启机关的步骤之一,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脑子里却莫名有一个声音一直不停地说:不对,这不对,这机关不是这么开。
背部摩擦到蘾蚢壳上,我感觉那上面凹凸不平的好像刻满了花纹,凉意透过衣服传了过来,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这蘾蚢壳是什么成分,冷得要命。
我操!原本还高兴胖子注意到了,一听胖子的话我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心里问候了一遍王家祖宗十八代。
闷油瓶渐渐加快了速度,我听见声音越来越响,密密麻麻的跟下雨一样,好像有一大群东西朝我们冲来。
没走多久,我就听见黑暗之中传来了窸窸窣窣声,似乎有很多东西在动。我的耳力比不上闷油瓶的,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
闷油瓶反应
透过眼缝,我看到周围仍是昏暗一片,视线范围内,刚好可以看到胖子和高山,他们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直起身,就打算看看其他人的情况,胖子却突然一把扯住了我,道:“小吴,快看!”
黑暗之中根本看不见是什么,手电筒的光在这种地方也照不全,闷油瓶突然把我往地上一按,喊道:“趴下!”
我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借着掉在地上的手电筒照射的光,我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只见刚才那些白色的根须都从地上立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就跟九头蛇柏差不多,正在不停地去卷那些在空中飞的白色东西。
就在他们开始绕第三圈,我眼皮眨得就快抽筋的时候,胖子终于发现了我的异样,慌慌张张地叫道:“不好了!小吴不行了!开始翻白眼了!”
闷油瓶比了个手势,就让我们不要说话,背靠着蘾蚢壳跟他走,我们连忙闭了嘴,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随着闷油瓶一声令下,不仅是胖子和高山,我感觉自己也在缓慢地移动。渐渐地,一根柱子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看来闷油瓶他们正在绕着它打转。
被闷油瓶按着趴在他旁边,我只听见不断有劲风从头顶掠过,带着一些我以前从没听过的鸣叫声,扑簌着朝身后蘾蚢的方向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的意识才慢慢恢复过来,我发现我正趴在闷油瓶的背上,随着他不断向前移动。
我根本避不开,那东西一下拍在我的脸上,然后掉到了脖子上,接着传来一阵锐痛。
在斗里闷油瓶脸色的阴晴就跟指示剂一样,跟他下了这么长时间的斗,根据他的脸色推测机关难易程度这招的准确度我也达到了百分之七八十。
我估计这根须就跟食人树的藤蔓一样,蘾蚢就是靠吃这些白色东西来维持性命的。
我的感觉相当怪异,好像我就只有一个脑袋,完全感觉不到我的身体,不但不能动,就连说话都没办法做到,只能转转眼珠。
我感觉自己被人翻了过来,估计闷油瓶发现了我的不对,但这时候我已经说不出话了,我最后的一个念头是:还说要陪闷油瓶走到最后,不会就这样交代在这吧?
根须就跟活的一样,以蘾蚢为中心点慢慢地呈放射状四下伸展开去,就跟流动的细小水脉一样,越伸越长,越展越大。
这个感觉很突然,我却坚信它是对的。我心里急得要命,可动都动不了,这下也不管胖子看不看得见,一个劲的朝他使眼色。
虽然无法动弹,可我的意识却十分清醒,也听得到旁边人的说话声。从他们的对话里我听出现在已经在第五层的入口前,他们正在研究开门的方法。
我正看得入神,边上有盏被我们打灭的灯突然一下亮了起来,正好照到那立起来的蘾蚢壳上。那上面其实没有什么繁复的纹路,就是流水一样的涡纹。
我的手电被胖子抓着照向了地面,在手电的光下,我看见蘾蚢壳的底部慢慢探出了一些白色的圆条状物,应该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根须。
因为趴在闷油瓶的背上,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走。”
我知道不妙,拼命想把眼神挪开,脑子却开始混沌起来。就在这时,一个白影突然直直朝我的面门冲了过来。
我心说糟糕,绝对不能看那壳,可眼神却像被粘住了一样,不由自主地就往上面瞅。盯久了那涡纹就跟活水一样,开始慢慢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越转越大,形成了一个像要把我整个吸进去的漩涡。
我几乎是跌趴到地上,慌忙之中只来得及看到手电似乎照到了一群白色的东西。
所有人都发现了异状,我心说怕什么就来什么,好在闷油瓶的脸色似乎没变多少,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
随着麻木一寸寸的蔓延,我的意识也开始涣散,只是短短几秒,我就连指尖都麻了,连在自己手里扑腾的东西都抓不住。
我一把把那东西从脖子上扯了下来,不知道是被抓还是被咬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我还没来的及高兴自己从蘾蚢壳的幻觉中脱离,就感觉伤口整个麻了,一股麻木从脖子开始向全身弥漫。
么出来那可就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