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没吭声,只是警惕地看着我。
我疼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并没有放弃,也不能放弃。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继续坚持着,大约几分钟的时间,我只觉得手腕一轻,顿时绳子断开,然后垂直地掉落到了地上。
这是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周围堆满了杂物。在杂物堆的中心处有一个铁皮箱子,我的第一想法就是用这个铁皮箱子的棱角将绳子磨断,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
我眼看着那扇塑料门以一个微弱的弧度往里鼓着,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门外的秦霜还在打砸,她一边打一边骂,像极了一个失控的疯狗。
我微微有些犹豫,但还是走过去躬身费力将其中一块碎玻璃片捡了起来。它的厚度大约有三毫米左右,断面平整,并不具备切断绳子的锋利。
我心下顿时狂喜,连忙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那是一个非常便宜简陋的塑料打火机,放在路边摊上一块五一个。里面的液态气也不多了,只剩了三分之一,不过用来烧断绳子也足够了。
秦霜嘲讽笑,“怎么?你想把阿筠也一起喊过来?你以为我傻?把阿筠喊来救你?”
心思被揭穿,我索性也不装了,直白地道:“你不傻么。”
她脸色沉了沉,“你刚才故意说那些话,是想稳住我,然后拖延时间吗?”
我一路小跑跑过去,转身背对着铁皮箱,摸索着对准位置,然后将绳子在铁皮箱的棱角处上下摩擦。
我正一筹莫展,忽然眼角的余光闪过一个亮点。我顿了下,下意识扭头去看,在方才那些碎玻璃片的角落处,正躺着一个蓝色的打火机。
我顿时心乱如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环视周围一圈,语气毫无波澜,“这个地方没有人烟,只有你和我,等严筠知道我死的时候,也就是一具尸体了,没什么震撼力。”
我被捆绑着双手,不足以与秦霜对抗,而且秦霜情绪不稳,随时都可能做出过激的事。所以,我必须在没解开绳子之前,先躲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才能给我自己腾出自救的时间。
我便借此机会连忙加快速度跑回了棚子,进去之后我便关上了门,然后用捆绑在背后的手用力顶上了门捎。
我立刻强迫自己稳了稳心神,但头却忽然有些晕眩。
我反手垂眸一顾,左右手的手指都有些发红,透着丝丝地灼热感。
而这个简陋的棚子,就可以暂时抵挡住秦霜。
我懊恼地将玻璃片扔回地上,门外传来的撞击声越来越重。
我进棚子之后,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秦霜便紧接着追了过来。她在门外用力打砸,用力踹门,但我已经插上了门捎,即便这个塑料门不太结实,但以秦霜一个女人的力气,想要砸开,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我又试了几次,即便被烫到手指也强行忍着,不过令人可喜的是,火苗烧到了绳子,很快就有了松动地迹象。
我现在这样的身体已经经不住过分的体力消耗,刚才跟秦霜那么一番*T 周旋,已经是极限了。
我立刻扔了打火机,甩了甩被绳子绑的发麻的手。
我心里微微有些不安,加快了摩擦绳子的速度,但事实却不容乐观。铁皮箱子虽然有棱角,但棱角并不锋利,我摩擦了几分钟,绑着我的绳子连线头都没磨断。
如果在我将绳子解开之前秦霜就冲了进来,那我肯定是回天乏术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顿时失望了。
我试了几次均被火苗烧到了手指。
我趁她愣神的空档,忽然卯足了劲儿,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她撞了过去。在她的身后有一个铁围栏,我一撞,秦霜被我撞到了铁围栏上,整个人一踉跄,然后重重地栽到了地上。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休息了五分钟,然后才吃力起身,开始在四周寻找可以用的工具。
秦霜笑,“没用的,你今天晚上必须死在这里。”
我摇了摇头,继而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把严筠喊过来,但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反正打电话的时间这么短,你把我从楼上推下去也就那么几秒钟的功夫,严筠即便是飞也飞不过来,你还能给他留下个深刻印象,何乐而不为?”
我当即在心里咒骂一声,又环顾四周。发现在角落的地方散落着几片脏兮兮地碎玻璃片。
我默了片刻,换了个平和地语气,“你方才说,只有让我死在你的手里,严筠才能记你一辈子对吗?”
我当即躬身费力地将它捡起来,因为是背着手,我想要将火苗精准地对准绳子还是有些难度。
果然电视里面都是骗人的,什么玻璃片、螺丝钉,真放到现实里面,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
秦霜一时不知道我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愣着没吭声。
我不由自主地踉跄倒地,心跳如鼓,每一声都让我觉得有些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