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忽然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她的力道极重,仿佛是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我的头被她扇歪在一侧,她紧接着又扇了第二巴掌,第三巴掌……
我一愣,整个人都有点懵。
她闻言看了我一眼,阴森森的,带了几分冷,“蒋蓉,你也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
我顿时警惕起来。只见那来人有一米七五左右,体型微胖,是个男人。
紧接着门就被人再次推开,那高跟鞋的声音渐近。我借着夜晚微弱的光线仔细去辨,来人身材纤细,头上贴着一块纱布,秀气的五官衬着略微苍白的脸,可不正是秦霜。
我微微沉着脸色。
腥咸地鲜血立刻从我嘴角流了出来,我原本就身体极弱,此时被这么狠狠抽打,脸已经痛的几乎失去了知觉,眼冒金星。
我一路顺着台阶往下走,大概走到三楼和四楼之间的位置,隐约听到身后有一阵很轻微的脚步声。
我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早就已经黑了,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浓重的夜色像一方化不开的墨。
他倒诚实,直接直白地道:“我就是个干活儿的,任务就是把你绑到这。至于为什么绑你,等会儿老板来给我结了钱,你自己去问。”
她眼神一暗,露出一抹阴毒,“你都快死了,为什么还要破坏我和阿筠的感情?你一个快死的人,为什么还要让阿筠娶你!”
不过就只是她一个人,刚才那个男人拿了钱,大概就被秦霜打发走了。
秦霜很满意地笑,似乎很欣赏我这副狼狈地模样。她伸手禁锢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起来,逼我与她对视,
因为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也就是说,指使绑/架我的人,是一个女人。
男人也没再理我,又径直从门口走了出去。
我无声翻了白眼,没搭理她。
我当即意识到不对,猛地转头,就见一个黑影迅速地朝我挥了过来。我来不及闪躲,后脑被一记闷击,虽然力道不大,但敲在头上,我一时懵怔,眼前白了一下,当即身形不稳便直接晕了过去。
我顿时脑子里面闪过一个念头,心脏猛地一颤。
秦霜也没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我,一瞬不瞬。
秦霜怒意滔天,“都到这份上了,你还给我装!”
我微微眯了眼,“你老板什么时候来?”
我见到秦霜胸口就闷了一股火,然后直冲脑门,“你/他*T /妈有病吧?!”
有脚步声并不奇怪,毕竟步梯间会有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但是,那脚步声有故意放轻的感觉,便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我没再说话。
我正思量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走近我,粗暴地喝了声,“醒了?”
我其实并不太相信秦霜真的敢做什么,但心里也不太有底,毕竟之前她也曾开车撞过我,但……
我的脑子里一时纷乱如麻,想不出谁会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我虽然自认得罪过不少人,但那些都是生意场上的事,还不至于闹到绑/架的地步。再说,绑/架是犯罪,我讨不到好,绑/架我的人也未必能讨到好,何必?
我被秦霜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下意识有些躲避。
我敛眸没吭声,但我是真没听明白。
她走近我,我从她的眼底看到了一股浓重地深恶痛绝,是针对我的。
我不知道自己晕厥了多久,最后是被冻醒的。冬日的风很冷很烈,刮在脸上就像刀片一样,生生地疼。
自从住院以来我便很少走路,医生说要注意休息,我便将大部分时间都躺在了病床上。但人哪能一点不运动,所以*T ,偶尔感觉身体还不错的时候,我就会从步梯间走路到医院的花园里去散散步。
她趾高气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略微苍白的脸上满是阴霾之色,“我记得你平日里总是伶牙俐齿,怎么这会儿不卖弄了?”
我冷了眉眼,冷了声音,“你想干什么直接说。”
我下意识巡视四周,是一个简易的棚子。不是正常建筑,而是那种违章搭建的临时储物间。门板和围栏都是塑料和单层铁皮,一看就很不结实。
我看了他一眼,平静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表,“快了,说是十二点准时到。”
秦霜大概一连抽了七八下,我的身体轰然倒塌,只勉强靠着椅子匍匐着,有鲜血不断地从我嘴里流出,一滴滴砸在我白色的病号服上,形成刺目地对比。
我闻言一愣,皱了下眉,“你在说什么?”
我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椅子是很破旧的那种木头,撒发着一股潮乎乎的霉味儿。我被反绑着手,手腕处生疼,手指都有些麻了。
我蹙眉,用力挣扎了下身体。椅子因为我的挣扎而发出声响,大抵惊动了外面的人,那个塑料门板很快便被人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