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通知书是邵沉父亲抖着手签的。
林惟言倒是很配合,买什么吃什么,只不过季阳发现,不吃洋葱的林惟言面不改色连吃了好片。
,一直到将近十一点才联系上。
林惟言瞬间湿了眼眶。
但这次不知道是邵沉叛逆心太强还是怎么回事,他当天晚上就发起了烧。
邵沉床边都是管子,缠缠绕绕的,一端不知道连着邵沉身上哪个器官,另一端则连在仪器终端上。
林惟言已经熬了两天,被一众人强行按到了休息室,勉强合上了眼。
邵沉父母昨天下午走的时候情绪还很好,一面笑着嘱咐林惟言让他好好吃饭,一面说有时间让邵沉陪林惟言到他们那边住一住。
林惟言呼吸急促一瞬,他想,那天就应该跟邵沉一起来的。
季阳坐不住,护士站和医生办公室跑了好几次询问情况,但都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林惟言走过去,“爸,妈。”
不过邵沉父亲还是说,“肯定没事儿,他从小就皮实。”
医生出来说人醒了的时候,林惟言一下子脱了力。
第一次探视是林惟言跟邵沉母亲一起进去的,两人很默契地没有说话。
他没有睡觉,而是想起了邵沉临走前开玩笑的那句,“这么舍不得我,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邵沉母亲过来拉住林惟言的手,“惟言,不怕。”
医院鼎沸的人声从他身边褪走,林惟言感觉周遭只剩了他自己,而支撑着他没倒下的唯一一个想法就是,他得见见邵沉。
仪器声音很小,但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既让人安心又令人恐惧。
以往他们在学校食堂吃饭,遇上那些必须要用洋葱做配菜但是林惟言又很喜欢的菜,他都会很挑剔地避开。
晚上八点钟,林惟言接到了邵沉父母的电话。
期间陈凯又被叫去当地警察局问话,一直到下午五六点钟才回来。
邵沉父母离得远,最快也要下午才能到,俞晨安和季阳都没离开,跟林惟言一起守在外边。
他确实害怕,而且怕的要死。
俞晨安不想看他在眼前晃,打发他出去买饭。
邵沉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三天。
邵沉父亲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生离死别见的太多,但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躺在里面的会是自己的儿子。
但现在两位老人面色实在难看。
他状态实在不佳,俞晨安让季阳陪着他,自己开车去将人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