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予见他还不放弃,于是便开口道。
众人皆转眼望向公敛处父,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也只得顺从了叔孙辄的要求。
“子轼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宰子,今日之请,非我本愿。奈何鲁无君子,国中上下,能守信义者,唯您一人而已。今日将您请来,实属无奈之举,还请您不要怪罪。”
“可……”公敛处父假意道:“如果不杀掉叔孙辄,那么,跟随阳虎作乱的几个匪首,就等于没有几个受到惩治的,如此一来,今后还如何向国人申明正义,治理国家呢?”
“从前,齐国派人向我国索要传世之宝岑鼎。先君庄公舍不得,却又怕得罪强横无礼的齐国,就打算以一假鼎冒充。
趁着这会儿,叔孙辄还不忘冲着宰予拱手致歉道:“昔日的恩情还未报答,没想到,今日却又欠了您一桩。”
“你们也要一并起誓!”
此话一出,众人齐声喊道:“不可!”
叔孙辄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绝望的,堂堂大丈夫竟然当众嚎啕道。
季孙斯劝道:“公敛子,都已经做过盟誓了,就不宜改悔了吧?”
按着腰间的佩剑慢步走了上去,直到贴近了,才艰难的辨认出了他的五官轮廓。
结果这两招都未能成功。
你这贼人,依附阳虎,挟持兄长,意欲弑君,如此大罪,岂是三两句话的盟誓就能抵消的!”
可在场这么多人,地位比他高的多不胜数,也轮不到他来说话。
后是想要激怒叔孙辄,借他之手除掉叔孙州仇。
“一切有劳宰子了。待盟誓结束后,叔孙氏定将对您有所报偿。”
公南则赶忙上前搀扶住了脚步虚浮的叔孙州仇。
之后他又将手中竹简展开,对向叔孙辄,待他确认后,便又竖起手指遥指苍天咒誓道。
宰予看叔孙州仇一副就快要不行了的样子,不敢怠慢,赶忙三步做两步走上前去,拾起狼毫笔蘸一点血浆,在竹简的左下角署上了姓名。
他指着摆在地上盛放着牲畜血液的陶盆说道:“一切都已经替您准备好了,盟书也已经书写完毕,现在就等您确认了。”
(凡是参与盟誓的,不得加害叔孙辄。违背盟约,就要受到神的诛杀,违背盟约,就要遭受百种祸殃,直到玄孙后辈,不论老幼)
他被叔孙州仇记恨倒还在其次,如果因此而使得叔孙氏与孟氏交恶,那公敛处父觉得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叔孙州仇也脸色发白的喘着粗气道:“我实在是不愿意背负上弑杀弟弟的恶名啊!”
叔孙辄听到宰予的誓辞,狠厉的望向站在他身后的公南与公敛处父等人。
叔孙州仇此时失血过多,身体止不住的哆嗦,他嗓音发颤道。
“凡与我盟……”
公敛处父冷声道:“盟誓,是君子参与的事务。与你这般小人何干?从前纣王命令巫师日夜不停的诅咒武王的军队,然而依旧无法改写牧野战败的结局。
叔孙辄一发话,作为叔孙氏家臣的公南当即附和起誓,季孙斯倒也不在乎这些,但公敛处父却有些不情不愿。
直到公敛处父念完最后一句誓词,叔孙辄这才终于松开了兄长的脖子,将他推向对面。
但齐人说:‘齐国人不相
叔孙辄见状,不由将利剑架在了兄长的脖颈上,厉声逼问道:“公敛阳!你莫不是又想耍诈?”
而叔孙辄则呛朗一声拔出刚刚收起的利剑,又惊又怒叫骂道:“公敛阳,你想背叛誓言?你难道不怕受到诅咒吗?”
还不等宰予回答,谁知就在这时,公敛处父忽然大喝一声。
正因如此,我今日才特地将您请来作证,如果您能够与我盟誓,我当立即释放家兄。”
宰予道:“子轼何处此言呀?”
叔孙辄道:“宰子素来自称儒者,我听说,在儒者的心目中,金玉并不值得宝贵,忠信才值得宝贵。
“凡与我盟,无害于辄。有渝此盟,明神殛之,其敢有违,俾受百央,及而玄孙,无有老幼。”
现在如果再不能杀掉叔孙辄,那他之前命令射击叔孙州仇的事情就没办法解释。
“叔孙子已然无恙,放箭射死贼人叔孙辄!”
公敛处父今日憋了一天的气,先是想杀季孙斯,结果被孟孙何忌否决。
即使把许多金银财宝赠送给他,即使用声色犬马去引诱他,他也不会见利而忘义。即使用人数众多来威协他,用武器来恐吓他,他宁愿去死也不会改变节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