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不同意？”年霞瞪着他，“年年要是想说自己就说了，你别一天到晚的问问问。”
他和季建安同时埋下头。
他终于开始习惯和他俩分享一些生活细节，会告诉他们他中午不回家吃饭之后补充一句关心。
谢航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停顿，囫囵说道：“对不起，你要不……来我家？”
“我中午去同学家吃了。”他发完，想起昨天那个暗流涌动的尴尬饭桌，补充了一句，“你们在单位歇着吧。”
谢航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明天出来和我吃饭。”
不过在听到谢航沙哑的嗓子之后，他抢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这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啊，他俩一唱一和总不会是演戏给他吧？
看着还可以，谢航咬人还算有分寸，没有在衣领上面的位置留什么印子。
季思年知道他欲言又止是因为老妈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这一脚踢得太猛，桌子腿发出了“吱呀”一声巨响。
“不吃，得回去了。”季思年说。
餐桌上顿时陷入了沉默。
第68章 生病
听上去有点阴阳怪气，但他顾不上再去修改措辞。
谢航要活不过年关了。
季思年决定在明天的约会中着重强调一下，现在还放着寒假，动手动脚需要有个分寸，起码把这个年过完再考虑别的。
也许是做贼心虚，他从踏进家门的一刻开始就不自觉遮遮掩掩，直到围着坐在桌前吃起晚饭，季建安忽然问道：“是不是谈对象了啊。”
“我回来了。”他在噼里啪啦的炒菜声里喊了一句。
季思年手里的碗差点扣在地上。
老妈在……替他说话。
季思年鼻子发酸，往嘴里扑了一大口米饭才忍住。
他一刻都不想暴露在C哥的目光之下了。
年霞回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先跑到洗手间去照了镜子。
“我不就问了这一句……”季建安话没说完就闭了嘴。
“我没事，你吃饭了吗？”谢航清了清嗓子，不过无济于事。
季思年越听越不对劲，这场面怪怪的，就好像他当着室友的面出柜后白宇辉给他打掩护一样。
结果没想到谢航差点放了他鸽子。
“没你的事，吃饭！”年霞打断他，筷子敲着碗边，“都赶紧吃。”
年霞很喜欢听他说琐碎杂事，喜欢听他偶尔问一句“我该怎么做”，季思年慢慢能够体悟这种感觉了，这不仅是爱得到了回应，更多的是“我在被需要”。
回到家时天已经暗下来，年霞刚炒完最后一个菜，季思年推门就闻到一股醋加多了的炒土豆丝味道。
谢航笑了起来。
其实年霞跟季建安以前都没有这样管过他，连他高三了大晚上跑到清吧楼上的小屋过夜他俩都不会有异议。
还没等他想出对策，年霞先说了一句：“吃着饭呢，问这个干什么，谈就谈呗！”
“没有，我……”季思年忽然语塞住了，谢航这个夹杂着鼻音的嗓音让他有些纠结，不自觉联想着不会是又和谢成闹出了什么冲突吧。
季思年连手指都有些僵硬，看着他的脸，试图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他也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在每一次的谢
但自从他出了柜之后，整个家的氛围都变得很奇怪，他被定义为了“缺乏关爱与沟通”的青春伤痛文学主角。
季思年感觉自己像个被耍的傻子：“……可以。”
步行街上亮起街灯，人流渐多，他们并肩走到地铁站。
“这两天感觉你魂不守舍的。”季建安说。
季思年噎了一下：“你追人都这么蛮横吗？”
“我不就随便问问嘛。”季建安被呛得奇怪，“我又没说不同意。”
“走了。”季思年说。
季思年看着那盘炒土豆丝，低声说：“我……”
这句话几乎坐实了“谢航出事了”这件事，季思年直接抓起外套就跑出门，坐到出租车上的时候甚至抽空在家群里报备了一句。
“明天可以和我出来吃饭吗？”谢航换了一种问法。
他惊得差点蹦起来，心里一片惊涛骇浪，却还是要强行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低着头。
结果刚把这句发出去，谢航的微信电话就拨了过来，这让季思年的怒火更上一层楼。
在一早上的杳无音信后，他矜持地发微信问了一句吃什么，结果石沉大海半天没等来回音。
一条看着就暧昧不明的红印子。
季思年半天没夹起来土豆丝，全身血液集中在头顶上。
季思年简直震怒，在聊天框里给谢航放狠话：“你个渣男你完蛋了，我劝你别再碰上我。”
季思年紧张的目光立刻移到年霞脸上。
他的余光这才瞥到露出来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