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实在绕不开了，估计老师刚才说了那一大堆都是为了这句铺垫的，也算用心良苦。
“把毛沾干净再四处乱滚，穿着毛衣呢就去蹭你弟！”季建安从厨房里喊了一声。
哪怕只隔了一条网线、地铁一号线几站地的距离，他从来没有这样想念过。
季思年挂着一身狗毛站起来，扑到了沙发上。
锄头走过来，靠在脚边。
季思年蹲下捧着小狗的脑袋蹭了蹭，锄头拱着头往他怀里扑，季思年的手机没拿稳，顿时画面一阵混乱，狗耳朵狗毛和一只手纠缠在一起。
季思年对着这行字发了会儿愣，把手机扔到一旁，翻个身把脸埋在靠枕里。
“经验分享……我回去整理好发给您。”谢航最后叹气道。
一晃大半年了。
教练直接回了他语音：“人家要练科三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哎，好，好。”刘老师勾着的嘴角又扬起来一些，眼神里的欣赏和喜爱都要溢出来了。
一直潜藏在潜意识里的慌张和无措终于破土而出。
他忽然很想谢航。
家长会说的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成绩只是随便提了提，主要讲了即将迈入下半学期的心态问题和假期不能松懈一系列的话。
谢航点赞了他的动态。
季思年的手腕上带着他做的那串转运珠。
季思年慢慢坐起来，拿了茶几上放着的滚筒粘毛器，伸出胳膊滚了两下。
送走这一批，就又到秋天了。”
“我不是跟你讲了这几件薄衣服留在学校嘛，你春天回去了还能穿。”年霞埋头在他的行李箱里翻，一边翻一边骂，“不嫌沉啊！我教过你叠衬衫的呀，你看看你这叠的，都有褶子了！”
教练没回他，大概是觉得他脑子不清醒。
也许是离开了学校之后，失去了“推开门就能看到谢航”的机会，相见变得并不轻易，充满共处回忆的环境也不再出现，原本无比熟悉的地方猛地居然有些冰冷。
但刘老师的确尊重了他的意思，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过。
视频就停在这里。
季思年蹲在旁边，一手搂着锄头，脑袋搭在它背上点着手机。
“随便聊聊。经验分享什么的要是不做就算啦，进去坐着吧，马上开始了。”刘老师一直挂着笑，谢航看着脸都有点僵。
刘老师是个不错的老师，寥寥数语抚平了部分因为成绩而怒气冲天的家长的情绪，还顺带把家长们说得斗志昂扬，仿佛要提笔去参加高考的是他们本人。
谢航借着谢舟这个绝佳的摸鱼位置，偷偷点开了朋友圈。
他的视线落在手腕上的转运珠上。
季思年头疼得不行，差点把练车这码事给忘记了。
谢航把进度条拉回来一点，画面定格在一片残影中。
他盯着看了半天，给视频点了个赞。
季思年也回语音：“我也要练科三，我要一起练。”
刷新出来的第一条就是季思年发的小视频，锄头围着他的腿转，之前圆乎乎的小金毛在视频里看已经变成了一个长条，大了不少。
教练：“不能再挂了啊，安大学生连曲线行驶都过不去，整个驾校都拿你当反面教材。”
他仰躺着点开了朋友圈的消息提醒。
谢航有些担心刘老师会在中途把他拉出来，哪怕是顺嘴提一句什么“去年的状元”都会让他有些不适。
“别在这蹲着，跟你弟抢窝呢？”年霞抱着一大堆衣服从他身后经过。
教练：“回来了趁着年前把科二过了！”
季思年：“谢航练不练？”
刚刚发的朋友圈收获了几个小红点，他还没有仔细看，正在应付教练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