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拒绝，谢成和赵长青一家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这是他从前求之不得的。
季思年的眼皮疯狂跳了起来。
人与人之间的关联确实奇妙，有时候很难说断就断，比如没了科二还有妹妹，妹妹不干了还可以天天发锄头。
这句话是谢航很熟悉的语气，多半是心理医生说出来的，赵长青一紧张直接复述了出来，都没有委婉修饰一下。
赵长青愣了愣：“你知道？”
季思年答不答应都无所谓，他问这一句只是为了留个以后都能走的台阶，以免到时候想见面想说话都找不出由头。
对面是一阵沉默，但隐约能听到嘈杂的背景音，谢航等着他先开口。
“孩子出事了？”
季思年弯下腰，心中一阵阵泛着酸。
“他拒绝我了。”谢舟拿起放在旁边的雪碧喝了一口，放得有些久，气泡都散没了。
西红柿被放到砧板上，谢航拿着刀冲了冲水。
谢舟：“那就算了。”
“房间号发我。”谢航说，“时间你定。”
谢航讶异地挑了挑眉，脑子里莫名出现了谢舟在朋友圈发的段子。
许多事因谁而起就要因谁结束，他没办法回到八年前，但这次说不定是个对他而言的很好的契机。
“你方便来和他聊一聊吗？”赵长青语速很快，可能是怕他直接挂电话，“我们都认为你是最能够与他形成共鸣的，聊一下效果会很好。”
“我姐……离婚了。”赵长青说，“孩子跟我们这边。”
“人民医院。”赵长青有些激动，“你……”
赵长青换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沉声说道：“孩子现在在医院，我知道这算是不情之请，但实在不忍心看这么小的孩子……”
赵长青果然给谢舟打过电话。
“他说我不需要人补了。”谢舟又蹭上来，把脸凑过去。
不需要再约着吃饭自习校园跑，他们没有再联系的理由了，他们分手了。
谢舟：“你能补语文跟生物吗？”
欲。演
他挂断了电话。
“出去笑。”谢航把她从厨房里赶出去，打开冰箱拿了几个西红柿。
谢航动作一顿，顺手在脱下来的围裙上擦了擦，拿过手机。
他低下头吻了吻那串珠子。
锄头看着他。
季思年实话实说：“不太行。”
要是放在以前，赵长青说出让他去一趟这句请求的时候，这通电话就已经走到头了。
谢航坐在地板上。
丢在沙发缝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过了许久才拿起来看。
倒也不是没有再联系的理由了。
死死拧住的心结里没有具体的东西，也没有实质的恐惧，只会在潜移默化里影响他的每
“猜的。”谢航说。
西红柿刚切了一半，谢舟又拿着手机回来了。
第63章 意外
“对不起，又打扰你了。”赵长青的声音听着有些疲倦。
但现在他不仅认真听完了他的话，甚至在考虑之下答应了下来。
从第一次联系他到现在只有短短三四个月的时间，谢成本身就是二婚，这么快又离婚，只能是又出了什么事。
“知道了。”谢航用胳膊肘把她拐开。
他需要去直面心结。
“哪个医院？”谢航问。
演的吧？演的怎么了……退网。
谢航挽起袖子，拿着西红柿在水龙头下洗着：“嗯。”
“有电话？”谢航问。
季思年还是矜持了一下，先客套了一句：“你现在还需要人补？”
谢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晃着变成糖水的雪碧，慢悠悠地走回卧室：“我去看书了啊。”
他走到客厅里，看着落地窗按下接听。
十岁出头的孩子，用这样极端的方式逼父母离婚，也算是挺有心思的。
他皱着眉，没有立刻回答：“他怎么了？”
谢舟：“老师，要复工吗？”
赵长青说：“割腕……肌腱断裂没有伤到神经，发现的早送了医院，请了心理医生来看过了。”
但那句“你是最能够与他形成共鸣的”，不知为何狠狠戳中了某个他藏在心底的、关在硬壳里的天真想法。
季思年摸着锄头的脑袋，小声说：“他还会联系我的吧。”
旁边的蒲团上还放着他从家长会带回来的一沓传单，谢航看着窗外亮起的点点灯火。
如果不联系了呢？
谢舟笑着靠在冰箱门上。
“有话直说。”谢航打断了他的抒情部分。
季思年：“？”
“嗯。”谢舟犹疑片刻，“是赵长青。”
他没有存赵长青的电话，此时来电显示是一长串数字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