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实已经不能算是眼睛了，眼球干瘪，一条大概两毫米粗的血管横向爬过他的眼球。
远在数公里之外，戚溯坐在高高的高架塔上，心有所感的猛的转头看向东部实验站，然后多疑的感知了一遍他留在那儿的“完美艺术品”。
皊冬夜强行抑制住皱眉的冲动，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紧张：
秦镇想上前帮忙，却被陆焱拦住了：
他注视着那一汪明月，眼底划过汹涌的暗流，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攥紧。
“戚溯！！！”
这是怎样的一副景象？
“哦……”那人随手拿出箱子里的一个低温试管，轻
“那么，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上，什么焚化炉？”
他就连脸上也都缠了绷带，只不过露出了一只眼。
泥巴立刻站了起来，直接上爪，猛的拍碎了右上角的冰晶！！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冷嗤一声：
“什么焚化炉？”
戚溯打了个哈欠，晃了晃腿：
“我很可怕吗？”
皊冬夜忍无可忍，厉声说道：
对面的皊冬夜强忍着怒火，连声音都带了一丝郁气：
皊冬夜深吸一口气，知道遮掩不了，只得低声道：
那人缓缓抬脚，一步一步从阴暗处走了出来，实验室里器材的灯光终于打在了他身上。
“总而言之，如果你再不完成任务，你的小伙伴以后就会跟你一样，变成李思驱使的傀儡，又或者是实验的工具。哦，不对，如果没出错的话她是能感知到疼痛的，你想让她跟你一样，也尝尝焚化炉是什么滋味吗？”
“不要再想着蒙混过关，文件拿不到李思到时候会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搜寻沐棠上面，到时候你觉得是你能瞒得住他，还是我能瞒得住他？”
“你还真是越来越体贴了。”
然后随着沐棠的指挥，泥巴逐一将冰块击碎。
直到确认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以后，才有不甚在意的收回视线，抬头看了看坠满星子的天空，毫不在意的回答着银月耳坠对面的人：
“泥巴！！”
皊冬夜摇了摇头，随后想到了什么，随手抽下实验床上的垫巾，盖在了一旁的镜子上。
随着最后一块冰被融化，沐棠完成了最后一点精神力替换。
“我想的很清楚，我干不了。”戚溯不以为然的道：
阴暗的实验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男人，与之而来的是浓郁的腐臭味。
戚溯一个人坐在高塔上，任由凉风将发丝吹的扬起，他却感觉不到任何凉意，静静的抬头看着天上铺满的星星，也再没了刚才那璀璨的美丽。
另一边，皊冬夜才掐断联系，身后就传来干哑萧瑟的声音：
“我从来没听李思提起她过，她对李思有那么重要吗？”
“李思要的是她手里的文件袋！！”对面的人抢声道，音量猛的拔高。
那人看着他的动作，胸腔振动起来，发出粗嘎的笑：
“我在和戚溯说话。”
“李思没有告诉我这个基地里有这么大一条虫子，他想害死我，这工作我完成不了！”
随着他的靠近，腐臭味越来越浓郁，似乎察觉到皊冬夜的紧张，那人僵硬的勾起嘴角，然后嘴唇被撕裂，同样沁出黄色的脓水：
戚溯原本毫不在意的表情顿住了，眼中划过一丝冷芒：
皊冬夜说完这句话就掐断了联系。
他的瞳孔依稀还能看出原本的棕褐色，眼眶里不停有黄色粘稠的脓液渗出来，然后被他脸上的绷带吸收，留下一道黄印。
“戚溯，这不是你说不干就不用干的，我告诉你，等你这次回来，李思应该就已经在实验室等着你了，你最好是想清楚。”
“那只是一条漏网之鱼，看起来还什么都不知道，活着死了有什么区别，李思为什么非要杀了她？”
皊冬夜懒得再和他多说：
“沐棠和泥巴默契度很高，能够配合她，还是暂时不要上去添乱。”
直到泥巴将大部分冰块全都拍碎，沐棠才转头，示意陆焱根据她的指挥逐一将严明旭尸体上剩余的冰一点一点的融化。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从头到尾我都没看见什么文件袋，你让他自己过来找！”
皊冬夜沉默的摇了摇头。
“嗤，谁在意呢？”
大约四十分钟以后，沐棠突然唤道：
“你回来了？……实验怎么样，拿到你想要的成果了吗？”
那人随手将手里的箱子放在操作台上，一边打开箱子，一边问道：
皊冬夜听到这嗓音心里一紧，下意识猛的站起身，看向身后：
只见这人外面套着一件被染的面目全非的研究服，手里提着一个箱子，全身上下裹满了绷带，但仍有棕褐色的液体不断的从绷带里渗透出来，然后随着他的走动，缓缓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