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泪腺好像干涸了一般，没有任何一滴泪水能流淌出来。
陆焱陪着她一同静默，过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
沐棠摇了摇头，抓着陆焱的手附上自己的胸口，表情茫然：
“那我陪你……”沐棠连忙抬头看他，但随后沮丧道：
可她哭不出来。
“……是。”
“……他说他教我，然后让我别跟你说。”沐棠小声说着，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猛的抓住陆焱的衣服：
可戚溯居然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一问起这个，沐棠脸上的表情更加沮丧了，事到如今她也不会再把戚溯当朋友了，以后他们见面也不可能再和平共处，老老实实一五一十跟陆焱交代清楚了。
“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或者说，沐棠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沐棠摇了摇头，还要接着说，陆焱已经打断了她：
“怎么了？”
“你觉得难过吗？”
陆焱倒是没想到戚溯和沐棠这么早就有接触了，听到小姑娘这么问，立马郑重的握住她的肩膀，直直对上她的眼睛：
陆焱刚走过去，就看见她往泥巴身上靠了靠，不由的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
陆焱继续说道，沐棠没有吭声，只不过紧绷的身子突然放松了一些。
陆焱拍拍她的肩膀，站起身来：
听到小姑娘提起戚溯的名字，陆焱这才想起来，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更甚至，如果戚溯跟沐棠不认识，那他们今天的伤亡可能会更重。
只要戚溯活着，严明旭的牺牲是没办法避免的。
“我要去中央导弹的操控室，我们离开之前，我必须抓紧时间到那儿去一趟。”陆焱低声说着。
陆焱抬手摸了摸沐棠的眼角，轻声道：
她无措地看着秦镇那个方向，明明之前在陆焱面前说哭就哭，明明跟陆焱吵架的时候她也很难过。
就算不是全部阵亡，至少也是死伤惨重。
沐棠又抓起陆焱的手，放在脸旁边蹭了蹭：
沐棠替换完精神力就一直缩在泥巴后面没有吭声，状态也十分令人担忧。
陆焱准备抬起来摸她头的动作停顿住了，紧接着就看见小姑娘转头看向围在严明旭面前满眼泪水的秦镇和另外两个战士。
“我大伯曾经跟我说过很老套的一句话，故人离去，悲伤不可避免，但更多的是缅怀，要是我们不曾忘却，他就会一直活在亲友的心里。”
“不是。”
东部通讯站。
现在应该哭吗？周围的人都在哭。
“我是不是很奇怪呀，小严对我那么好，我连为他难过都做不到。”
无论是秦镇，还是沐棠，都争先恐后的把严明旭的死因背到自己身上，可这样除了让他们自己有厚重的心理枷锁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沐棠有些闷闷不乐：
陆焱问道：
他一开始想不通，现在回想之前的战斗，突然发现不只是他，就连戚溯大半的注意力其实都在沐棠身上。
“我不知道，我……我只是觉得心里很空，我既不觉得高兴，可是好像……也并不觉得开心，只是觉得很空洞。”
“你没有办法能够保证自己一定能杀了他吧？连我都没办法保证。”
是因为沐棠，他才会放弃那么好的机会，选择撤退。
陆焱原本想将严明旭的遗体收回空间，奈何秦镇看起来状态十分不对劲，跪坐在地上帮遗体整理衣服都整理了四五遍。
“我要是离开这里，造假的精神连接就失效了，戚溯会发现的。”
陆焱轻声问：
可是现在，她的心里却除了空洞以外，没有任何东西。
“不是只有哭出来才能表达伤心，也不是只有伤心才能说明你在乎一个人。”
“好了，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我
“不行，我不能跟你去。”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小严才会这样，我要是一开始就杀了他，小严就会好好的？”
于是陆焱只能暂时将遗体留在了外面。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她茫然的声音：
“戚溯如果不教你的话，你现在也没办法替换他的精神力，可能我们现在已经又跟他打起来，然后引来巨型蚰蜒了。”
“陆焱，我应该难过吗？”
“嗯。”
沐棠垂下头，闷闷的说了一声：
陆焱舒了一口气，知道沐棠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感到释怀，她需要时间。
陆焱深吸一口气，他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今天戚溯会突然撤退，本来按照那样的情况，戚溯只要一直缠着他，剩下的人大概率是会被巨型蚰蜒全部杀死的。
沐棠呆了呆，低下了头嗫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