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年望见这一幕，急忙拱手高声道：“蔡大人，还请您站出来主持大局！”
邓洵武几人同时点头，这话倒是真的。
皇帝陛下怎么可能在乎几个进士呢？对他来说，全天下的进士可能都一个样，反正都是给他做官。
韩木吕也干笑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蔡京冷冷地望了他一眼：“陛下能看上你什么好处？在会试里许给他几个进士？”
蔡京面色沉重：“问题就出在陛下这里。陛下又不傻，怎么会平白同意这秦桧的要求呢？”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招招手道：“进来坐吧。”
“如今不只是你们不愿意，想必其他几部的侍郎也是不愿意的。”
“是，大人。”高勋有些不自在地走进去，邓洵武在后方帮他掩上了门。
邓洵武、高勋两人的反应也不慢，急忙拱手跟上：“还请蔡大人出来主持大局！”
蔡京点点头，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不管如何，此事关系到尚书六部。”
如今中书省的诏令下来，他们也只能稍稍挣扎一下。
宋乔年忍不住道：“今年陛下刚登基，这头一科会试本来风险就大，如今他再想分一杯羹，咱们岂不是更被动了？”
蔡京明显一怔，望向韩木吕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诧异……和惊喜。
这事儿干系太大，其中牵扯的利益也太多，他们是绝不会放弃的，或者说，尚书六部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他定然是为了那些进士门生。”
“是，大人。”几人同时打起精神，应下声来。
也就是说，他们尚书省就是听命令办事儿的，对于两个上游衙门并没有多少反抗的能力。
“秦桧每三天就去见他一次，两人说不定早就勾搭上了。”
连邓洵武也悄悄向旁边挪了半步，离他远一点。
蔡京望着门口的高勋，轻轻叹了口气：“抱歉，鼎臣，老夫方才失态了。”
几人轻轻叹了口气，却也知道不得不如此。
“眼下这种情况，只有您老德高望重，为众人所信服，也只有您能扛起咱们尚书六部的大旗，借着此事，让六部团结在您身边，抵挡秦桧那小人的偷鸡摸狗之为。”
“看来这是众望所归啊！”
被提名和中选根本就是两码事儿嘛！
硬，一时间怎么也不是：“详细……”
“既然这个法子行不通，那就再想别的，总之定不能让这事儿成了。”
韩木吕笑望着蔡京：“蔡大人，如今六部一团散沙，各自为战，如此一来恐被秦桧抓住机会，各个击破。”
又一阵冷风从敞开的房门外钻进来，吹在蔡京脸上，让他恢复了几分神智。
“那咱们是不是也该对陛下许一些好处？”韩木吕忍不住道。
在大乾朝廷的行政体系中，中书省负责起草诏令，门下省负责审核，尚书省负责执行。
蔡京说试着把文书还回去，也只是在安慰几人，他主要还是想在人选上和对方掰掰手腕。
宋乔年接着道：“要么是陛下被秦桧迷住了，要么就是那秦桧对陛下许了什么好处……”
蔡京又思索了片刻：“先试着将此文书还回中书省，待实在不行，再从人选上想办法。”
“许什么好处？”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咱们移步皇城！”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都干笑了起来。
蔡京呵呵笑着，捋着胡子，只觉得糟糕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你愿意塞这四个就塞进去，能不能被选上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他还在乎是谁不成？
蔡京望着书桌上的文书，轻轻叹了口气：“会试临近，秦桧那贼子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我很是看不清他的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