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的问，周小玲几乎每天去陪舞，根本见她去过职介所呀。
「好，好，你们想干嘛？」
「你今天去舞厅闹事，是什么意思，不想过了？」
周小玲呵斥道。
「儿子一定要跟我，我不能让他留在那个家里受委屈。」
实际上，付红去当「砂女」，就是为了帮她儿子赚钢琴课的学费。
周小玲不满的说。
完全就是卖身了。
男人蓦的哭了。
八千多人民币，当工人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真舍得，我心想。
「跟你有什么关系？」
付红下了决心。
「好，先吃饭，先吃饭，菜都冷了。」
付红说起儿子，显得很自豪。
就是要被男人占便宜的，女人的命，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苦！「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付红的，你让她跟我一起，保证没人会欺负她。」
「嗯，人人都去，就偏偏我付红去不得么。」
周小玲劝道。
「你还有脸回家？」
「对，我们报警。」
「付红，你看你交的这些狐朋狗友。」
男人无奈的叹气。
「唉。」
「要不要多叫几个人？」
如果说「砂女」
周小玲对付红说：「阿红，我有个建议，如果你听了觉得不好，就当我没说。」
「冰冰，你别插嘴。」
「那你儿子怎么办？」
我提出。
她的话让我很惊讶。
「我打算去彭山那的一个娱乐城坐台，我有朋友在那边上班，一个月能挣三千多。」
「老公，你不要这样。」
付红不说话了，当「砂女」
我反驳：「你不要乱说，这没有坏人。」
「不用说那么细，就说去开发区当服务员，你这样陪舞，什么时候能挣够钱？」
看见付红来了，他站起身，凶巴巴的吼。
「我，我再想想。」
我看他自责的样子，不忍安慰。
「你要脸，咋不见你挣点钱回来？」
「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付红心软了，过去抱住他。
「你找到新工作了？」
男人又问。
付红有些犹豫。
付红却说：「我们是去讲道理的，没必要跟他动手，讲不通就报警。」
男人抱怨：「没有不想过，就是不想你去干那事，真的丢脸。」
付红却说：「你不要发火，她说得对，你下岗以后去当保安，一个月就４００块钱，我不去舞厅，这个家怎么过下去，儿子要学费，你爸妈要生活费，你还要买酒喝。」
「８５００块，老师说他有天赋，咬牙买的，只要他能练出来，就值得。」
吃完饭我们三个女人离开７７３厂的家属院，往付红家走，她原来是川棉一厂的「纱妹儿」，住得离这里不远。
「小玲，付红有家室的，你干嘛拉她下水！」
周小玲的老公赶紧说。
周小玲说。
付红追问。
「我担心你，我怕你在舞厅被人欺负了。」
走了约二十分钟，到了川棉一厂的宿舍，付红的老公正坐在客厅里喝酒。
「阿红，我，我没本事，对不起你啊。」
「你坐下，不要大声跟我们说话。」
「这钢琴不便宜吧？」
「这不是你戒酒就能解决的。」
「我可以戒酒。」
付红冷静的问道。
等时间晚了，付红送我们出厂区。
「大哥，你不要这样，这不是我们的错，是厂子不要我们了，大家都没办法。」
「我，我没有。」
「什么？先说来听听。」
「我下个月就不去舞厅了。」
男人哭着说。
付红只比我大一岁，但她十九岁就跟她男人结婚了，今年孩子刚上小学，６岁的小男孩，弹起琴倒是像模像样。
我知道她唯一关心的就是孩子。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我八月七号，立秋那天出发，你要是想通了，那天就来城东客运中心跟我碰面，冰冰，你
「你看，我们就在那儿做三个月，十二月之前就回来，这么几个月就能挣一年的钱，你也有时间陪儿子了。」
周小玲说。
「没有闹事，还是没有不想过。」
「那我怎么跟老公交代。」
还有一层遮羞布，那「坐台小姐」
我们俩在付红家坐了一会，等他老公平复情绪，付红叫他儿子给我们弹了几首曲子。
「这么说，你非去不可了？」
周小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