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法吗？
或许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你当初选择跟我来到皇宫，是承担了多大的风险。
“我
“我对这次咨询十分满意，”祂说，“你对封印物的效果有什么具体要求？”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愚者先生的见证下。奥黛丽提醒自己，将发散的思维重新集中在眼前的委托上。结束这次咨询之后，与之相关的信息都会被从记忆中封印起来。
代号死神的存在平静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失望或是不满的情绪。“无需道歉，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祂说。
奥黛丽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一边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这位地上天使。她在塔罗会上见过死神很多次，今天却是第一次与对方单独相处，只觉得看到的一切都充满着矛盾。死神身上能够读取的情绪远比世界内敛得多，无论是正面或负面，仿佛是在隐藏真实的想法。然而在这间灰雾之上的临时心理咨询室中，死神先生潜意识构建出来的却是一间有着壁炉的温暖书房，死神本人则一副鲁恩绅士的打扮，甚至没有如奥黛丽自己那样幻化出面具。这似乎又说明祂并没有刻意隐藏的打算，甚至比之前世界先生求助时的精神状态还要好一些。
奥黛丽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停止了尝试，重新坐直了身子。
“您之前说，‘那些记忆依旧存在，只是无法回忆起当时的感触’，”年轻的操纵师放慢了语速，认真思考着措辞，“我想，您需要的也许并非是通过暗示或引导放大的‘虚假’情绪，而是……而是将缺失的部分找出来的方式。”
贵族少女突然理解了之前倒吊人先生与她交易时眼中露出的那种古怪的酸意。
“粮食？”惊讶的情绪波动，却并没有被冒犯的愤怒。这是一个好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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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幽深的褐色眸子直直地盯着她看了一阵，突然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这是祂的表情第一次出现明显的变化，整个面容也随之柔和了下来。
“哦？”死神的身上散发出微微的好奇，随后重新归于沉寂，就像一潭死水中突然出现了微不可察的涟漪。也正是这种在谈话过程中时不时的微小波动，才让奥黛丽感到对方求助的事情并非无法达成，只是比一开始想象得困难许多。
“很抱歉，死神先生。”她朝对面的人微微欠身，“以我的层次无法影响您的潜意识。”
这是之前约定好的交换：正义以心理咨询的方式帮助死神加速对人性的恢复，而死神会以一件封印物作为报酬。不过当时死神并没有描述可以提供的封印物种类，也没有询问奥黛丽的需求，只是财大气粗地表示“什么类型的都可以”。
“是的。”她下意识地对自己进行了安抚，好让声音变得冷静一些，“贝克兰德——整个鲁恩境内的食物十分稀缺。我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救急的资源。”
“我想，我至少需要拥有天使位格才能够对您进行有效的催眠。”她沉吟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不过……我感觉这并不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你放心，我的人性一直在稳步恢复，只是进度有些慢了。之前为了配合对人性的保持，我一直在有意识地压制着消化的速度。这样的节奏过于稳妥，不再适合变幻莫测的局势。
“很抱歉没能帮上忙。”她再次道歉。
正义小姐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死神先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由有些赧然。
‘急躁’这样的情绪，也是近期才出现的。我想这是一个好的现象。我迫切地想要提升实力，想要迅速掌控手里的一切力量，但同时很确信这并非出于聚合的本能。
“不，你已经提供了很宝贵的思路，正义小姐。”出乎意料的是，死神先生的心情比之前愉悦了一些，仿佛真的从她的话中得到了灵感，“我十分感激。”
“我希望，”她鼓起勇气开口，心脏在胸腔沉重地跳动着，“您能够提供一批粮食。”
“找出来……”死神低声重复。
最开始的不安与芥蒂在谈话之后淡化了不少，奥黛丽深吸一口气，并没有按照计划索取封印物，反而冲动地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她停了下来，苦思冥想了一阵，有些挫败地发现自己拥有的技能似乎很难产生什么效果。也许未来晋升到更高的序列之后会对此有新的认知，但现在的她确实对困扰死神先生的事情无能为力。
咦？奥黛丽忍不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过还没等她追问，死神便转移了话题。
“我的直觉告诉我，您的情绪——或者说‘人性’——并没有消失或是减弱，只是被压制住了，隐藏在看不到的地方。”奥黛丽眉头微蹙，声音中泄露出了一丝苦恼，“但那与您的潜意识并不在同一个心理层面，需要靠别的方法去寻找……”
……
最近我又重新开始思考你曾经提到的那个建议，有关如何加速人性的消化。我决定去尝试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