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蔚顺着她视线过去,那是谢祯应该熟悉极了的景色,一方的空间里,坐姿抬头可见蓝天和前殿的檐儿,正视则是姗姗可爱的几株树,不古不高,刚在这里建都的时候,甚至还是树苗,现在已经快攀上檐角了。但就这么一方景色从早看到晚、从冬看到夏,只有奏章案宗陪谢祯长大,未免有些倦吧。
“蓝蓝,你的脸都红了,房间里这么热吗?还是说,你要带我去什么令你脸红耳热的地方?”蓝蔚飞快地抬头,谢祯本来抿着唇不适地皱眉,却顷刻换上了和调笑的口吻相符的表情。
“你下午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皇帝在燕朝显然不是个好的职业选择,蓝蔚心里这么想,当然她也知道谢祯和她不是一个思路,谢祯会觉得除此以外别无更好的济民的机会,会以天下为己任,会把现在不必再朝五晚九的日程当作轻松,但蓝蔚的心疼是自己的,容不得谢祯置喙。
“本来有,不过你已经解决了,等等我差人去向唐铎先生说不必再议了。”
时能出来迎接得那么快。
下意识地,蓝蔚捏住了凉意的来源,谢祯的手并不是细腻柔软的,有很厚的茧;因为写字习武,骨节也很分明,顺着相握的手,温度不降反升。
谢祯还坐在桌案后,本来看景色的时候不自觉凝起了专注到冷肃的神情,也许是被蓝蔚站起身别别扭扭强摆出男友力伸出手的行为弄得有些懵,脸还是板着的,眸子里却有点茫然,不协调得可爱。
“就走走。”蓝蔚疑心自己的行为鲁莽惹了谢祯不适,轻轻放开了,将手背到身后在凉滑的衣料上摩挲了半天才觉得温度有点降了下去,但更可能……
被埋怨了,蓝蔚也不必害羞当机了,脑子一莽就说:“这种事情你不多跟我试试,能上哪儿学去?”
“那倒是你委屈了?”谢祯并没有如蓝蔚所想问的是个欲擒故纵的问题,即使蓝蔚已经鼓起勇气说了这种话,谢祯也没有上演霸道总裁拉过来强取豪夺的戏码,她定定地看着门外。
谢祯并不明白现代情侣拉手的情趣,或者是古代夫妻上街要注重“床下君子”,绝不便做出亲密的举动让谢祯看到,她完全不明白蓝蔚讨要的是什么。
“那殿下和我出去吧。”
“嗯?”
“殿下?”
“殿下。”
“怎么了?”蓝蔚追问。
谢祯把一水叫进来,然后吩咐给她之前要蓝蔚去做的事,一水出了门,却不关上,谢祯也不奇怪,低头笑了一声。
“没事,一水最近有些操心,大概是觉得要到午膳时间快有人要来了,想叫我们收敛,谁知道我们还什么都不会做呢?要说起来,这也只能怪蓝蓝你不好好学。”
“手给我。”蓝蔚扮演霸总戏份就像是在开玩笑,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只是谢祯实在给面子,轻轻把左手搭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的手指并没有像在脖侧一样在蓝蔚的掌心撩起灼热的感觉,反而显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