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彼得指指冰箱:“有啤酒,喝吗?我喝果汁。”
杨彼得见他放开吃了,开心地笑道:“这才对嘛,该吃吃该喝喝,别担心。”
杨彼得屁颠屁颠地去开门,拎进来一大袋吃的,他一样样摆到魏岩面前:“咱俩好久没有吃顿像样的饭了——你看,我点了麻辣小龙虾、碳烤羊腿、烤生蚝、烤冷面、冰粉……”
都吃到这份上了,魏岩哪有拒绝的理由,他起身拿了两罐啤酒,猛灌几口,泡沫与酒精在口腔中爆发,爽得他紧闭双眼“嘶”了声,他这才觉得活过来了,窗外望出去的夜景都美多了。
晚上,粥里有了肉味,魏岩没能抵过美食的诱惑,一口气吃了两碗,而杨彼得做的粥牛肉块头大,量也多,一碗粥半碗是肉。
杨彼得也渐渐习惯了他的惨叫,从急得慌了神到搬着小板凳守在门口懒散地敲下门,边玩游戏边敷衍地问候一句:“生完了吗?”
魏岩吃了个,连连点头:“正好,又嫩又香,宝贝别脏了手,我帮你剥。”
第二天早上,杨彼得被厕所传来的惨叫吵醒了,就像闹钟似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杨彼得说:“我帮你做生滚牛肉粥,炖烂些。”
“涂药不疼,可、可是我还是怕。”
杨彼得“啧”了声,“又没拿肉棒涂,你紧张什么?还疼吗?”
杨彼得光着膀子下厨,挺着个肚子张罗起晚饭,他在家也懒得刮胡子,远远望去特别像杀猪的屠夫,而不是一个孕妇。
杨彼得见他不说话,继续开导:“温室里的花朵越娇贵越脆弱,来几次猛的说不定就好了。”
这一晚,魏岩吃撑了,也许喝了太久的白粥,突然摄入过量的肉,胃隐隐的钝痛,他及时磕了几片健胃消食片,不受控制地产生了罪恶感——妈的,吃太多了……
本以为取出纱布会疼痛难忍,但没想到完全在承受范围之内,第一次排泄才要了他命,仿佛又经历了一次手术,还是无麻的。
魏岩数月只尝到了肉渣的味道,但上厕的痛苦已经远远超过了食欲,他宁愿以每天吃粗茶淡饭的方式换取一次如丝滑般享受的大号。
魏岩犹豫了五分钟,心想该做的都做了,也许就像杨彼得说的那样,呵护得越仔细就恢复得越慢,好好吃一顿,细嚼慢咽,也未尝不可。
“嗯,放些西兰花和胡萝卜。”
之后,每次上大号,魏岩都有了心理阴影,得做好几个小时的心理准备,带着发泄压力球才敢蹲坑。
打包盒摆了满满一桌,看得魏岩口水直流,可没敢上手。
“搭配蔬菜一起嘛。”
魏岩歇斯底里地吼了句“操”,拉得眼泪都出来了,此刻他真希望自己是只只进不出的貔貅。
至于吗?
杨彼得帮他剥虾,“尝尝这个,知道你不能吃辣,我点的微微辣的。”
“宝贝说的对!干杯!”魏岩拿起啤酒罐和他碰杯。
魏岩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摇头:“我喝粥。”
魏岩吃完后又惴惴不安,担心下次即将到来的上厕时间。
“你也别整天喝粥了,再瘦下去像只猴了,晚上我们吃牛肉火锅吧,我整个清汤不辣的,不好好吃东西身体会更差,伤口也会恢复得更慢。”
他本来打算只吃烤冷面,结果味蕾打开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出院回家后,杨彼得第一次听见响彻整栋楼的叫声时,急得差点脚下打滑,他疯狂敲门问怎么了,但是里面的男人根本无暇顾及,而是继续鬼哭狼嚎。
大约一个小时后,魏岩扶墙出来了,双腿打颤,脸色惨白。
杨彼得叹气,已自动放弃“插入”的可能性,估计这辈子和魏岩在一起,只能做下面那个了。
“我问过我表弟了,没事的,都术后一个月了,你再不吃点猛的,括约肌都快萎缩了。”
杨彼得也纳闷为何自己一点妊娠反应都没有,胃口还出奇得好,以前一顿两碗饭,现在是四碗,吃嘛嘛香睡嘛嘛棒,魏岩掉的肉都长他身上了。
卫生间传出了魏岩的惨叫。
“吃肉会不会便秘?”
“别担心,”杨彼得安慰道,“食物给你提供了能量,包你下次上厕所不疼了——晚上喝了粥容易饿,我还点了很多好吃的。”
整整一个月,魏岩瘦了十多斤,不敢吃东西更不敢上厕所,每天捣鼓着怎么伺候这多粉菊,又是泡中药又是涂药膏的,杨彼得冷眼旁观,偶尔帮他上药,但每次插入手指,魏岩就怕得像没魂了似的,念念叨叨地:“轻点……你他妈轻点……”
“啊——”
话音刚落,外卖小哥按响了门铃。
自从魏岩做了痔疮手术后,两人完全换过来了,杨彼得天天照顾他,还要做心理辅导,而魏岩像坐月子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可他也不肥,每天还是坚持跑步,体脂率低,吃下去的都成了肌肉,壮实了一圈。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