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侧的目光小心谨慎，好似在控制着不要太过灼热。那点小心思，霍利不可能看不透。
霍利疑惑不解。
“你在透过它们，看无人知晓的景致。陌生且疏离，而我一旦伸手，却根本抓不住你。”
医师说，威尔默只是魔法耗损太大；晕倒，是身体在保护他。直至傍晚终于苏醒，霍利才真正放下心来。
威尔默昏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他守在床畔，几乎寸步不离。仔细地帮他的小骷髅擦拭身体，包扎伤口。
“你相信……除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还有另一个世界吗？”
威尔默凝视一阵，道：“它没有挨着其他两个世界，在格外遥远的地方。”
“但是不完全一样。你可以想象，面前有三个箱子，它们都是由橡木制作而成。”
繁星骤然点亮。
“这是我出生的地方。”他指着那个方形。
“暗窟和地面，这两只箱子紧紧依靠，人们能来回奔走。不过……”他说着，在相距甚远的位置，又添上四个线条。
“你很聪明，或许很早之前就已经猜到，我来自某个地方。其实不消多说，看这张面孔就知道了。”霍利弯着眸。
“你不止在看天空，好像要随着星星一起走。”威尔默低声说，“要问我害怕什么东西，便是你刚刚的眼神。”
“三个箱子形状相似，样貌却不尽然，各个被染上不同颜色的涂料。”
经过每一处或鲜红或带褐的痕迹，都能引起他震颤。上辈子见过的伤情只多不少，但没有任何一个能如此牵动情绪。
“我记得许多，也忘了很多。但我永远不可能忘记自己从何而来。
就在视线抽回的一刹那，他问：“想听吗？”
亮。”他笑着说，大拇指拂过对方结血痂的唇角。
最后手也跟着发抖，师父看不下去，接手帮忙处理。
“类似暗窟？”威尔默脱口问。
霍利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相像，因为那个世界的所有事物，包括白昼、黑夜、海洋、植物……都和这里相仿。暗窟亦是如此。”
“你说得没错。”他承认道，“我确实……在想一些别的事情。”
霍利反应过来了，他笑容中有一抹无奈。
手心燃起白光，霍利捡来树枝，往土地上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