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铭表示同意,而后道:“乱世之下枉死饿死者不计其数,百姓吃喝尚且不得保障,何来聪慧之人习武。所以天下承平才尤为重要,太平盛世百废皆兴百姓安居,万法才可传。”
琴归羽突然道:“此处本来并无酒楼。”
琴归羽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似是没有尽头。
琴归羽沉默不语。
然后将剑摆在桌上不再触碰。
“可。”
“阁下既知我姓名,何不报上名号,琴某也好称呼。”
“好剑!”
琴归羽颔首道:“话虽如此,天资聪慧之人确实一学便会,但也有愚笨之人怎么学也学不会,那该如何?天下多少武学由于所托非人而就此失传。”
“人总想离开自己的伤心地,单纯到以为离开了就能摆脱,但是不过是从一个伤心地去往另一个伤心地罢了。你说是吧,琴谷主?”
琴归羽怔了怔,闭口思索不再说话。
赞了一句后又叹道:“可惜。”
秋铭终于站起身离开了火炉,来到琴归羽桌边坐下,然后就伸手摸青龙剑。
“天涯难解相思苦,孤城唯有离恨天。”
秋铭点点头:“正是,巧的很。”
青龙剑完全抽出,似乎太过沉重,秋铭用另一只手托着剑身细细打量。
当初独孤景学了轻功依旧并不上杜汐儿,不熟练是一方面,同样内功不够深厚也是一方面。
秋铭惊呼一声。
在剑即将落地的一刹,琴归羽伸手捏住了剑尖。
“小秋……”
“啊!”
“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
“青龙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能看看么?”他征求意见。
“哈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琴谷主,不要介意。”
内功不差的人手
“秋铭,你可以叫我小秋。”
天涯二客虽然以轻功冠绝天下,但是内功也不差,要知道“咫尺天涯”这门轻功本身就需要一定的内功基础。
秋铭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缎露出了一柄剑。镶嵌有两颗翠绿玛瑙的深墨色鲨鱼皮剑鞘被一条墨绿的龙一口吞下,这龙便是剑柄。
“恭候多时了。”
少年语气太过随意,如同在聊家长里短。
小秋有些开心:“我跟很多人介绍过自己,但是他们都叫我秋公子、秋少侠,只有你第一次见就叫我小秋。”
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青龙剑的剑尖。
秋铭盯着青龙剑一边点头一边道:“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世新人换旧人。后人自当强过前人才是,但唐灭五十余年,铸剑之法不进反退,所以可惜。”
“琴谷主,你知道喝酒和喝水有什么区别吗?”
琴归羽的手僵在半空,目光看向那个正在烤火的锦衣背影,怎么看都确实只是个少年郎,而且没有易容,甚至没有武学功底。
秋铭反问:“如何强不过?为师者倾囊相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何学不会?”
青龙剑被司马府的半块桌布包着,锦缎柔顺,摸起来手感极佳。
秋铭也不打扰他,低头把玩着青龙剑。
那剑一直下落,直至低于桌面,继续向着地面落去。
少年点头:“确实没有。”
“不知。”
“你不是天涯二客的传人。”
他不是提醒秋铭别把剑摔坏,剑自然摔不坏。
山夏离去,楼中再次陷入寂静,那个少年从头到尾头都没有回,似乎砸的不是他的桌凳。
琴归羽道:“可惜?”
琴归羽摇头道:“后人如何能够强过前人?”
“汐儿说在歙州遇见过你。”
龙口中一片寒光缓缓吐露,杂乱的剑章覆盖于剑身,微微转动可以偶尔看见剑身反射出一丝墨绿。
在他不知道第几次端起酒时,楼中的少年突然开了口。
无情之境下琴归羽并不会那么容易情绪波动,此刻也不在乎这个少年的由来,神色平静地邀请道:“不过来同饮一番?”
话音刚落,琴归羽还没来得及细品其中地含义少年就爆发出一阵笑声。
那剑在秋铭手中被翻来覆去显得有些沉重,一不小心脱手掉了下来。
秋铭依旧没有伸手去接。
他没有将剑举起,而是让剑就这么平躺着,一只手握住剑柄缓缓将剑抽了出来。
“所以阁下在此可是为了什么人?”
秋铭尴尬地双手接过:“抱歉,多谢。”
琴归羽默默饮酒静待下文。
“小心。”琴归羽捏着剑尖将剑柄送到秋铭面前提醒道。
虽然只有剑尖,但是青龙剑却稳稳地横在离地三寸高的地方,没有丝毫晃动。
“不了,谢谢,我不喝酒。”少年回。
少年自觉尴尬停止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