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叹了口气,手机揣回兜里,理了理衣服,抓了抓头发,在三叔第二声“吴邪!”喊出来的时候,微笑着走进包厢。
他三叔撇了撇嘴,在吴邪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全部交了底:“还能怎么了?喝多了摔路边磕的,住院也不跟家里说,放年假了回家了才知道他受伤了。”
“你小子去哪儿了?”他三叔喊了半天他都不应,多少有些失了面子,见他态度和蔼地回来了也就放下了拧他耳朵的手,只道,“大侄子过来,见过这位小哥没?”
后来他三叔在说什么,吴邪都没仔细听,无非是一些他早就记得滚瓜烂熟的职位和履历表,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还可以反过来向他三叔介绍,这位名叫张起灵的男人,在快一年的时间里,用自己的业务能力惊艳了他多少次。
吴邪从另外一个门出了包间,带着小孩们在大厅玩。心里有了事,他的态度就变得有些敷衍,这些孩子个个都是人精,很快就察觉出来了,“孤立”了他,自己一群人玩得火热。
吴邪摸出手机,正在往家族群里发“我有事先走了”,就听他三叔开始嚎:“大侄子你在哪儿呢!快过来三叔给你介绍个人!”
他以茶代酒,和闷油瓶碰了一下杯,仰头一口干的时候听见这人以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恭敬又温和的语气问他三叔:“吴邪的手怎么了?”
吴邪的脊背直冒冷汗。他知道自己躲不了多久。只要张海客拉着张起灵走到吴家那边,家里人听闻了他的工作单位,是绝对会把自己叫去和他认识认识的。
刚好张起灵也被张海客拉走了,后者好像要向他介绍在场的长辈,而这闷油瓶因为向来对周围漠不关心,也就没注意到某个角落里有个吊着手臂的人,正鬼鬼祟祟地往远离他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