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她轻轻一句,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冯啸停顿片刻,说:“她就是我前任。”在这句话面前,他刚刚的那些解释都是多余了。江瑾瑜垂下眼,她推了推他,说:“我也是你前任。”“瑾瑜!”冯啸伸手抓她,却拉不住她的手。江瑾瑜回到了床上,酒店就这么大的空间,像个笼子把人给关着。这么住下去,也不是办法。江瑾瑜心里想着,她视线停在窗外。她回来时,外面就飘了细雨,有些跟着风,就打在了玻璃上,留下细密的痕迹。“我最近一直会想起那次的事。”冯啸跟着她过来,他蹲下身,不是以俯视的姿态,“你说的对,如果我当时说了实话,我们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他握住了江瑾瑜的手,把她冰凉的手攥在手心,“给我一次犯错的机会,可以吗?”江瑾瑜喉间苦涩,她垂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态度低顺,言语温柔。她看不透他,却了解他的脾气秉性。正因此,才觉得这样的他更要人没有理由去拒绝。可他的喜欢,他的爱,实际上能有多坚定?在现实面前,他能为这喜欢,为这爱,退让几分?他不会让步,谢童童的例子就摆在那,还是他说给她听的。江瑾瑜把手从他手心抽出来,她抚摸着冯啸的侧脸,她对他仍有爱意,
江瑾瑜伤轻,又在医院里静养了几日,出院时已经恢复如常。她不想再麻烦冯啸,可从火场出来时,她身上一分钱没有,迫不得已,只有寄人篱下。按她的心意,冯啸给她办理了相关酒店的住宿。江瑾瑜一路一言不发,无论她在之前跟冯啸发生过什么,可前任毕竟就是前任。冯啸这连着几天的义务劳动,要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如今的关系。若只是金钱纠葛还好,可这人情债,肉偿吗?想到这,江瑾瑜被自己这简单粗暴的想法逗笑了,她看着身前男人的背影,神色复杂。住宿安排妥当后,冯啸带着江瑾瑜去了商场。她没衣服,没手机,身上带伤,就像是个刚获救的野人。两人先去买了部新手机办了张新的电话卡,后又去置办了些生活用品。江瑾瑜在路上有些恍惚,这样的相处,仿佛又回到了她跟冯啸刚刚决定同居的时候,也让她想起那天在车内看到冯啸跟朋友一起说笑的时候。回到酒店,冯啸说:“我那还有些你的东西,我晚点给你拿过来。”江瑾瑜心不在焉的应着,这些有的没的,她都无所谓了。她也不知道冯啸要折腾到什么时候,看他模样,仿佛正乐在其中。她好累,心里时不时的又会想起江风禾。江瑾瑜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她人缩在一块儿,手臂抱住了自己:“我想睡会。”冯啸说:“好。”说是睡,她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她才真的闭上眼,进到梦中。冯啸看着江瑾瑜,等她熟睡,他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地。这几日,她对他的态度依旧冷淡,连肢体触碰也会排斥,但也是情理之中。她怕他,却又无法拒绝他伸向她的手,从另个角度看,这对他是件好事。江瑾瑜并没睡了好久,醒来时,冯啸已经走了。他在床头给她留了张字条:我回家一趟,一会过来。江瑾瑜起身,她给自己手臂上的灼伤贴了层防水膜,移步去了浴室。她在浴室里呆了很久,也不是洗得有多仔细,有时只是单纯的发呆,任着水流从她头顶往下浇灌。时间一久,那防水的胶布里也钻进些了热气,她伤口隐隐作痛,还带着细微的痒。等不舒服了,江瑾瑜才从浴室里出来。她换了套刚买的衣服,至少是能见人。她想回家里看看,也不知道成了什么样了。从酒店出来后,江瑾瑜拦了个出租车,直接回了公寓。公寓房门紧闭,楼道里隐隐还有着纤维燃烧过的气味。在房门外的地毯下,她翻出了家中的备用钥匙,打开了大门。一进去,她就被扑面来的烟尘呛得发闷,她捂着口鼻,朝着卧室进去。只见卧室里的墙体都被烧得剥落,也是发现的早,火势没有殃及到客厅。卧室外跟客厅相连的墙面上被熏黑不少,她付的押金估计还够不上这重新装修的钱。她没有对外的联系通道,要是有,估计这两天的电话都要被中介给打爆了。好在,好在她的身份护照都在外面,证件还在,就少了许多麻烦。江瑾瑜找物业问了下情况,她没想逃避,本身她就要对这场事故担责。意外的,是当她有意提起赔偿的这件事时,物业小哥的态度倒很坦然,他cao着有些拗口的英文对她说着:“江小姐,不用担心,你哥哥已经帮你处理好了。”江瑾瑜问:“什么时候?”小哥回她:“大概是出事后的第二天。”冯啸回到酒店时,只见到了一榻已经凉了的床铺。他给她留着的便笺还在,垃圾桶里,有一张被新剪下来的标签。半小时后,他听到了门锁刷卡的声音。江瑾瑜进门后,未等站稳,就被男人热烈的拥抱包裹。冯啸紧紧的抱住她,像是生怕她再离开他一步。江瑾瑜没反抗,她闭上眼,任由这熟悉的温度将她给淹没。冯啸问她:“你去哪了?”江瑾瑜说:“闲着没事,去楼下逛了逛。”冯啸说:“我拿了点东西过来。”江瑾瑜答应。过了会,江瑾瑜开口:“我那天看到你了。”冯啸问:“哪天?”江瑾瑜说:“在商场门口,你跟你朋友在一起。”冯啸恍惚,转而想到了跟谢叁好聚会的那天。冯啸说:“谢叁好吗?你应该见过。”他话落。立刻又想到了些什么,他话锋一转,解释道,“那女生是谢叁好的表妹,来找谢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