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钻心的疼痛，王耀的手指像钩子一样挖进伤口里，毫不留情。
片刻后，夜晚恢复了宁静，只有公园地上正在干涸的血迹昭示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
重重的一脚，钳制亚瑟脖子的双手全部松开。
亚瑟跨在塞耶上方，他的表情已经近于疯狂状态，压在扳机上的手指马上就要扣下。
塞耶的目光依次扫过三个男人的脸，他们以人数的优势压迫着他，自以为已经占了上风，塞耶不禁要嘲笑他们的愚蠢。他决定说出一切，不是他无法忍受王耀的酷刑，而是因为那个事实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如果你们想找那女人的尸体，你们需要刷子和铲子把她从废墟里刮下来——刚才的爆炸威力很大。”
王耀挣开阿尔的手，从容不迫地蹲到杀手面前，一只手放在杀手受伤的大腿上，缓缓向上抚去：“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我听说你被称为‘塞耶’。”
“什么April？”王耀边问边躲过对方的还击。
“你干什么？”阿尔惊叫着扳住王耀的手腕，夺回自己的枪械。
王耀推开亚瑟：“让我来。”他突然夺过阿尔的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砰”地向没有反抗之力的杀手开枪。
“爆炸……刚才的……”阿尔声音发颤，他和王耀刚才正是从爆炸现场赶过来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而且你知道也没有意义了。”塞耶毫不理会。
王耀已经把塞耶扑倒在地，左手卡住他的脖子把他固定在地上，右手握起铁一般的拳头用尽全力猛击塞耶的脸：“死！死！死！”
塞耶不回答，他看也没看王耀放在他腿上的手，爱理不爱地听着王耀的话。
杀手冷笑：“她已经下地狱去了。”
亚瑟愣愣地将脸转向阿尔，眼中疯狂的火焰仍未熄灭，但他的枪口终于慢慢从塞耶脸上挪开了。亚瑟一言不发地走向阿尔和王耀，突然抽了王耀一巴掌：“安静点！”
“她是我的女人！”亚瑟一字一句地对王耀说，“我的”两个字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我正在进行实验，而且我有很多时间来陪你。”王耀用膝盖压住塞耶的双腿，手指还在继续它的工作。
王耀的手移到塞耶受伤的地方，那里的裤子布料被子弹划开了：“告诉我，塞耶，那个女人在哪里？”他的手指越过破损的裤子，轻轻碰触塞耶流血的伤口。
那一枪并没造成严重的伤害，只擦伤了杀手的大腿。杀手仅仅皱了一下眉，然后不屑地看着王耀：“你只会这么点儿吗？”
“王耀！住手！”阿尔急忙从后面抱住王耀，箍住他的两条胳膊。
一周以后。
“我相信你可以抗拒多数严刑拷打，可能你根本不在意你的生死，”王耀继续他的节奏，手指有条不紊地抠弄伤口内敏感的血肉，“但你并非没有感觉，整整一晚持续不断的折磨会让你痛苦而疲惫，致使你失去现在的敏锐和坚定，最终你会在不小心的情况下透露出我需要的信息。”
“不！他要接受审判！他和他们都要接受审判！”阿尔叫道，“别忘了那些该和他一起下地狱的人！”
塞耶仰躺在地上，轻蔑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微微抬起头，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的脸。
阿尔端着枪站在王耀身后半步，亚瑟俯身瞪着塞耶的脸，两人都没有阻止王耀的意思。
“April在哪？”亚瑟揪起杀手的领子。
金发圆脸的头等舱空乘笑容可掬地向阿尔询问：“先生，需要喝点什么吗？”
“你杀了她！你杀了我的女人！！”王耀嘶哑地吼道。
“笨蛋！直接开枪啊！”王耀一边向阿尔叫骂一边出拳攻击杀手。
亚瑟已经恢复过来，马上加入搏斗的行列，与王耀一起对付仍然游刃有余的杀手。杀手见势不好，一把推开亚瑟打算逃开。他刚转过身，头上便挨了一枪托，王耀又乘机一拳打在他后脑上，终于让杀手倒下了。阿尔抓住杀手的双臂扳到身后，亚瑟熟练地束缚住那双可以瞬间夺去性命的手。
王耀吃了一惊，总算安静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亚瑟。
“我要他死！”亚瑟的眼睛睁到极致，眼球像要从眼眶中爆出来一样。
“亚瑟！”阿尔一边抱紧发疯般挣扎的王耀一边对亚瑟喊，“你是个警察！”
杀手处于昏迷的边缘，阿尔一巴掌把他抽醒：“挨了这么重两下子居然没失禁，看来你受过严格的训练。”
“她？”王耀一惊，“春燕？”
阿尔惊讶地看着亚瑟：“亚瑟？”他从未听说亚瑟还有个姐姐。
塞耶忍不住发出疼痛的哼声，不能再保持戏谑的表情，声音也像憋住呼吸了一样：“你以为我怕疼吗？”
“就是那个女杀手！我的姐姐！”亚瑟叫道。
“不，抓活的！”亚瑟叫道，“April在他手里！”
“你不妨试试！”塞耶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