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杀手，她三次现身都与另一位杀手有关。”阿尔用洞悉的目光看着王耀，“正如你所说，她的目标是至今尚未露脸的那第三位杀手，看样她追踪他很长时间了，这不像单纯的任务，而像是一次有目的的复仇。”
“没这个必要。”阿尔记得在法国里昂的时候，他把王耀铐在旅馆房间里，这一举动险些要了王耀的命——如果王耀没有撬开手铐，性感又致命的娜塔莉娅早就让他下地狱去了。
阿尔没有紧追不放：“刚才看到尸体时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不知名的杀手让我觉得熟悉，因为另一起案子：红棕榈女郎案。”
阿尔靠职权之便取得调查许可，但王耀却没有资格同他一道。
真是多此一举啊！王春燕竟然想笑：以自己的出血速度来看，顶多只能撑15分钟，何必再浪费一个□□呢？
阿尔把一堆照片甩在桌上：“我不会读心术，但要知道你的想法并不难。”
阿尔的眼睛猛地瞪大了：红棕榈女郎！
王耀点点头：“你怀疑费城的案子是我干的，现在我或许还有嫌疑。”
在警局的停尸房，阿尔见到那具泡得发胀的尸体。这是一个十分瘦小的男人，身材和本田菊差不多，任何一位杀手都会愿意选择这样的对象下手，方便快捷，极易得手。
谁？究竟是谁？不同的手法，相似的感觉。
王春燕究竟为何要独自挑战一个她很难战胜的对手？王耀十指相对的手指顶在嘴唇上，他被矛盾的思绪卷入其中。除非——
“在这里等我，不许逃跑。”阿尔本想把王耀扔在警局外的路边，但考虑了一下还是拐进旁边一家小咖啡馆，把王耀推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边。
王耀不表示肯定也没否认：“我想你不能只凭假设来断定事实。”
没有任何明确的线索，杀手的行为既大胆又谨慎，这令阿尔觉得熟悉。阿尔仔细回忆，他在音乐厅里曾有过一丝模糊的闪念，但被王耀打断了。
“你发现了什么？”王耀边问边翻开照片。
阿尔却不想斗嘴：“让我先来假设一下：你和那个逃跑的女杀手早已相识，而且你对她颇有好感——让我说得直白一点：你爱上她了。”
王耀吓了一跳，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王耀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谢谢，很周到。”王耀瞪了阿尔一眼。确实想上厕所，被铐起来可就不方便了。
王耀安静地等在咖啡馆，看着穿女仆装的年轻服务员端着托盘在桌椅间欢快地走来走去，她们故意把臀部扭起来，展示她们身后毛绒绒的猫尾巴，与她们头上夸张的猫耳相映成趣。不知道本田菊喜不喜欢这个，王耀幻想本田菊一本正经地观看猫耳女仆表演的画面，心里产生一点报复的快感。
“你可以把我铐在桌腿上。”王耀耸耸肩。
不出王耀所料，晚间的新闻播报一起案件：一名35岁左右男子的尸体在东京湾被打捞上来，死因是溺水。
“‘红棕榈女郎案’的受害者是一名墨西哥非法移民，她的肩头有红色棕榈树纹身，她被发现死在自己家的烤箱里。”阿尔陈述，“四天之后，费城凶杀案发生，我为这起案子去圣地亚哥找过你。”
调侃的心思只维持了一瞬间，王耀再度陷入莫名的焦虑。他几个小时前放走了王春燕，纵容她去继续自己的复仇计划。可那真的只是复仇而已吗？如果对手是他所担心的那个人，即使王耀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打败他，更何况一个女人呢？但他却不得不放了她，这个女人让他不能拒绝。直觉地，王耀认为王春燕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同多数亚裔杀手一样，王春燕的行为能表现出照顾全局的想法，她不该因冲动而做出冗余的举动。
没错，同样大刀阔斧的手法，同样无迹可寻的凶手。
“或者说审判。”王耀的心情愈发沉重，“按照你的推断无法解释，她出现在克罗
“有价值的不多，还不如我从你身上发现的线索有意义。”阿尔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一些，“先说结论：你对那个女人的迷恋让你失去了推理能力，虽然推理本来就不是你的长项。”
发现没有进一步的线索，阿尔离开警局。
“所以呢？”王耀挑起眉毛。
在水里泡了太久，尸体已经变形了。鼻腔和气管里有些残留的黑色物质，与东京下水道里的淤泥一样。死者应该是在昏迷后被丢进下水道的污水中溺死的，随后又顺着排水管道冲入东京湾。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王耀惊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应该想想自己是如何被一个没有推理能力的杀手耍了这么多年的，琼斯警官。”王耀反唇相讥。
“先前我没把这两起案子联系到一起，但是现在我已经大致明白事情的缘由了。”阿尔放缓了速度。
3个小时前。
阿尔低头凑近王耀的脸：“我猜你会想上厕所。”
“除非她根本没打算战胜他。”阿尔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