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我吃,我吃。”沈诺受不了这种折磨,他已经两天没吃饭,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元寿每次夹菜,他的肚子都会高声歌唱表示抗议。
“……”沈诺不在乎他是不是在明知故问,他心里知道这个太子他屠了全城,否则西凉王也不会被他抓住,关在囚车里任他□□。
“禀……禀太子,刚喂它喝了点水,但他从未用过饭食。”那人因是从背后被叫住,转身一看才发现是太子殿下本人,顿时便慌了神,但仔细一想自己并未做过什么亏心事,于是将实情禀报给太子。
“都听到了?还不快找地方避雨。”那太子故作矜持,命令下属去找个能躲雨的地方,他刚说完,天上轰隆响了一声雷,雨点乘着雷声就落下来了。
元寿见沈诺不愿意搭理他,依旧向他请教,问的不耐烦了,沈诺回了他一句,“换季当然容易下雨,还不快找个地方避雨。”
“……”沈诺看着那太子在自己眼前狼吞虎咽,不一会便吃完一碗米饭,于是又命人端来一碗,眨眼功夫又吃去半碗饭。
沈诺不说话,太子也不坚持,“既然不用,那你便看我吃吧。”
“快下山!快下山!”沈诺只知道要下雨,却不知道为何,今天怎么下了这么大的雨,他们还在山上,不赶快离开的话会有山崩的危险。
不一会儿,山上刮起大风,大风陆续吹来了几片云彩,刚还晒得人头昏脑涨的太阳,此刻被遮的严严实实,天一下子就阴了下来,看样子是要下雨。
“想吃吗?”太子听到吞咽声后,又一次发问,依旧语气平和,慈眉善目,与沈诺那日夜里在军营中见到的截然是两个人。
沈诺见他吃的那么香,自己也不由得吞咽口水。
元寿见他依旧不应,于是继续夹菜吃菜。
秋冬交替之际,太阳却依旧高悬,烤的人头昏脑涨,这实在不像这个时候该有的天气,元寿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喂沈诺吃了点饭就下令继续行军。
“他吃东西了吗?”太子走上前,看着囚车上站的高高的沈诺,从后面拍了拍坐在石头上看守囚车的人,语气平和地说道。
“哦……”元寿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又望上去,太阳正大,他本想看看沈诺现在是副什么样子,可太阳照的他挣不开眼,于是拿出腰间折扇,挡了阳光问道,“你肚子不饿吗?”
“……”
“停车下来歇歇。”元寿坐在马车里走在队伍前面,后面的囚车上关押的依次是西凉的国王、王后、少师、太子以及各路大臣。
太子进了囚车,他到此时才算真真切切与沈诺正面而视,头两次一次是离得太远,一次是灯火昏暗,他都没看仔细,还以为这人只是与一般的美人一样,今日一看,即使被折磨到这个地步,他还是美得不可方物。
“把他放出来。”太子合了折扇,命令看守的人将囚车的门打开。
“少师,我从未来过西凉,不知贵宝地天气如此变化多端,你看这天是要下雨吗?”太子又从马车上下来,没明白到底是什么缘故,这都快到东华了,怎么天气突然阴了。
“我喂你,张嘴。”或许是粮草紧缺,那太子也没再要一份饭给沈诺,就把他吃剩下的那半碗送到沈诺嘴边,沈诺虽然也觉得他这么做有些不妥,但他是俘虏,况且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所以也没管三七二十一,三口两口把饭菜通通解决了。
山路石多路陡,老是坐在马车里也是颠簸地难受,况且他领的这百十来号人又不是什么精锐部队,走了一上午也该让大家歇歇。
对伍又行了二三里路,一行人才找到一处树林,那里是他们脱离大军以来,找到的第一处阴凉地方,于是太子又下令中止行军。
“诺!”那士兵从腰间取出钥匙,遵从太子的命令把囚车门打开,他并不用担心俘虏会跑出来,因为他们每个俘虏的脚上都拴有大铁球,脖子上又扣着铁领子,想走出这囚车十尺开外都不可能,哪里来的逃走之说。
“倒是个不好惹的,拿饭食来。“元寿打开折扇,扇了几下,也不知为何会对沈诺心生好感,只觉得不能把他饿坏了,于是叫来饭食,不一会便有人将米饭与酒肉菜食送到,“我喂你吃如何?”
回去便更是难上加难。太子为了将他送回京去,听候父皇发落,也是动了不少心思。
沈诺眼睛微睁,那双碧绿的眼睛像蒙了尘,比以前无神许多,头发蓬乱,脸上也粘了许多污垢,但等到他看向太子,眼睛里锐利的刀刃仿佛瞬息之间就能将他碎尸万段。
那太子寿从马车上下来,又走到前方去看沈诺,那沈诺坐着囚车,囚车外只漏一个头,几天没吃饭,脸上貌似消瘦了许多,但依旧能看得出这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