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啊,不就是个伤口,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这才是不慎被贯穿心肺,少师不惜生命危险,大老远跑过来,我得让他看看,我活的好好的!”
“我西凉物产丰饶,草药都比其他各地药力强,虽说不能达到起死回生的效果,你若能救他我必鼎力相助。”那沈诺眼泪止不住,拱手向一旁下跪流泪的太医求道。
沈诺跪在大营中间,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坐在中间的顾仁,他这是要死了还是活的好好的?太医面色凝重地在一旁为他医治,他的眼睛却盯着沈诺紧得要死。
“有,我此次前来特地偷来了西凉的国宝梨花针,就是以防万一。”沈诺从腰间掏出一根二寸的铁针,仔细看上面细刻了许多梨花模样的图案,若不是曾与国主反
沈诺被摘下面具,一张清秀骇俗的脸印入围上来人的脑海,只觉得是见过,却未能想起在哪里见过,突然有人一惊:“他是城墙上那个,与将军赤身互搏的那个!”
“将军万万不可,臣才刚刚为将军上药,若是现在将细布解开,连皮带肉,臣这几天的医治都会功亏一篑的啊。”那太医深知事情严重性,连忙下跪磕头,求将军不要意气用事。
那顾仁疼的额头直冒汗,站在一旁的沈诺更是眼泪止不住外流,想不到这普天之下为他掏心掏肺的竟是敌国的将军。
那太子元寿口中说的老师便是顾仁,顾仁在东华位高权重,皇帝命他教太子行军布阵,为了振奋军心也为了磨砺他这个衣食无忧的太子,此次大战顾仁便请求皇帝,让他也跟着来了。
“学生听说西凉有能使人起死回生的仙草,他是西凉人,想必对老师您的伤有办法。”元寿拱手道。
“起死回生?呵,都是骗人的玩意儿,你且放了他,我死后你代我攻城,务必把西凉灭了,让这全城为我陪葬吧……少师,我这伤口还是你射的,怎么,这次是来看看我死没死?行,你过来,我且让你看个够。”顾仁见他跪在地上,开始还能盯着自己看一会儿,一说到伤口,那沈诺便开始眼神躲避,一时间气急败坏,偏太医还不让他动怒,没有办法于是只能让他靠近过来,自己再给他出主意逃走。
双方见他果然有弓有箭,又张满弓对准顾仁,顾仁也是一惊,连忙刺马闪避,那沈诺自小习得箭术精髓,只一箭便贯穿顾仁右侧胸膛,人也是被带到马下。
“这刺客,太子你自作打算便好,不用问过我的意见。”顾仁气愤至极,又不知如何是好,他怎么这个时候前来送死?
“开什么玩笑,少师,西凉春夏湿冷,秋冬干冷,又不产竹子,弓箭长期不用也难免虫蛀,到时候又脆又软,拿什么对付我的铁骑?而且跟你们交过手的都知道,西凉人……不善射箭吧。”
“太医,将粗布细布都解开。”顾仁下令道。
众人这才想起这人便是沈诺本人,那太子元寿本想将人就地解决,但据说西凉境内仙草无数,想到顾仁的情况,又道:“将他带到大营来,听候老师发落。”太子一声令下,人被带进大营,几位副将紧随其后跟上来,都想看看顾仁要怎么折磨沈诺。
太医道:“我听闻西凉有一种铁树,上面开的花是千年不遇的好宝贝,用这铁树开的花打成针能缝补心肺皮肤,隔日便好,但是传说毕竟还是传说,不知是否真有这宝贝……”
好在军营未将那条小路封塞,夜里,沈诺骑马只身前往,进帐后却不见有人掌灯,漆黑一片,他顺手往床上摸去,却并未摸到床上有人,出帐时却被团团围住,绑了起来。
几日过去,也不见顾仁再次前来,但城下也不举行军礼,想必顾仁还没死,只是这日日夜夜城下都有十几万大军驻守,城中难免人心动荡。
“早听说有刺客进帐暗杀朝中重臣,我今日便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说话的不是顾仁,而是东华的太子,名字叫做元寿,生的也极俊美。
一提到赤身互搏,沈诺白皙的脸蛋上多出一抹红晕。
顾仁被一箭穿心后便由他总理军队事务,前几日听人上报军中出现刺客,几次三番出入行刺未果,他还以为是谣言,今日竟真抓到了。
有些人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那顾仁知道没人敢动手,竟自己一把将纱布撕下来,里面情况果真如太医所说,连皮带肉都被扯下,鲜血止不住外流。那沈诺急忙跑上前去查看情况,一旁人更是被惊得没话说,连忙取来新的纱布麻布更换,又取来上等止血药为他敷上,等他不再流血才纷纷舒了一口气。
“顾仁!你千算万算,可惜算错一步,取我弓来。”沈诺怎么不知道顾仁有没有算错,他这么说只是挫挫顾仁的锐气,眼下能用的弓也只有他父亲沈相留给他的用了三十年的弓,那弓材质特殊本就是一件宝物,因而不怕虫蛀雨蚀。至于箭,他这几天无事,于是自削了几支,万一对方武力攻城,他多杀几个敌人,死后也算值了。
双方立刻陷入僵局,沈诺看着别人将顾仁带回到军营医治,将领都被射于马下,这军队竟也不进攻也不后退,就在原地,难不成愿意当这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