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多了,谢谢。”香梅看着沈恪,面上的潮红仍在,眼神里有些贪恋,又像偷了什么东西,有些怯懦。
香梅惶惑地抬起头。
香梅轻轻地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方才的事情,你……愿意……听我的解释吗?”语气越来越弱,后面的几个字几乎都闻不见声。
香梅抿一抿唇,并拢了双腿。
香梅道:“嗯。”
香梅似是被这一串话语吓着了,刚平静的心情又泛起波澜。
床前灯烛的微光映着两个人的脸。
沈恪拿手帕轻轻擦去指尖的水:“你哭什么?”
“他们势力大,你别因为我而去得罪他们,没必要的。”香梅道,“我能有口饭吃有件衣穿已心满意足,之前那般荒唐你别当真,我很好养活的,自己也能做些活计。”
“明白了。”沈恪捧起香梅清瘦的脸,只觉那颌骨有如陶片,精致锋利又脆弱,“苦了你了。”
沈恪道:“以后在我面前不必忍。”
空气里飘散出麝香。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沈恪教他弹琴、为他抹药、陪他下棋、喂他吃米糕的种种情景来。虽然都只是一些细枝末节,但他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沉溺在这样的宠爱之中了。
“好了好了。”沈恪笑了笑,“也就缓过来了不是。”
香梅侧过头,脸埋进沈恪的胸膛,啜泣着。
沈恪道:“前因后果我已了然,你放心,我会让罪魁祸首刘家付出代价的。”
沈恪道:“你看着我。”
沈恪道:“想通了?”
他没那么娇贵,本不值沈恪对他如此,可如果沈恪真的愿意接受他的一切,他还能有什么理由再顾影自怜呢?他应当一心一意跟沈恪把日子过好才是。
“不是这。”沈恪道,“你错在不相信我,宁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告诉我,别人威胁了你。”
香梅咬了一下唇。
香梅把揉皱的衣角一点一点捋平。
“我……”香梅听到错字,连忙又低头,指尖攥紧衣角,“杀人妻子的不祥之人,没有谁会不介意那种事情,我却瞒你那么久,还试图瞒你一辈子,事已至此,你想打我骂我,我都认。”
沈恪忽才想起常行说过,小倌是不允许在恩客尽兴之前发矢的,也难怪香梅那般憋忍,情迷意乱之时还不忘提一句规矩。
沈恪道:“知道你错在哪儿吗?”
窗外月光冷清澄澈,风吹进纱帐,沙沙作响。
沈恪握起香梅的手,放在掌心合拢:“扬州这摊子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们明天就离开曾府,我向你保证,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到那时无人敢轻慢于你,我要给你置办体面的彩礼,娶你入沈府。”
香梅低垂的睫毛忽颤了颤。
沈恪道:“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