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稚嗯了声。
“没有营养。”
一点整，母亲洗漱完入睡了，刘羿房间的灯也熄灭了。
奶团挣扎着去够孟养的手机，伸出小爪子挠着屏幕。
“宫爆鸡丁和炒生菜。”刘稚道，“你今天吃的什么？”
“好了，好了。”刘母说，“你继续择菜，择完早点睡觉。”
刘羿下自习后明显觉察到家里氛围不对。他不敢多插嘴，背着包赶紧逃回了房间。
“我是一点儿也不想上班。”孟养叹气，“这种天气，我只想躺在被窝里睡觉。”
“没事，过一会就好了。你别也沾了揉了眼睛。”
刘稚立在阳台边，从老旧的小区楼望去。
“奶团？”
“你妈。”孟养跟奶团说。
“不管你承不承认，就是闷骚。”孟养扬着嘴角。
……
“泡面。”孟养答。
晚上刘稚来给他怂水果，他才敢小心翼翼地问两句。
“你的被窝？”刘稚尾音上扬。
零碎的灯火散作繁星，点缀在暗夜里。
“素淡有素淡的好处。”刘稚仰躺在床上，“素淡一点有益身心健康。”
“我们的洗衣液味道是一样的。”刘稚说。
十一点多，刘母还在厨房准备明天的食材。
刘稚陪着她，一直忙到将近一点。
刘稚裹紧了外套，眼眸中映出夜色的倒影。
刘父明天出院，刘羿明天休息一个上午。刘母准备趁着这个日子，好好庆祝一通。
孟养这样坦率，弄得刘稚有些不好意思了。
“中午吃的什么？”孟养转移话题。
“你的被窝。”孟养很平静，“你不在家，睡你被窝怎么了。我还要枕着你的枕头呢。”
随后，孟养切了视频通话，抄起奶团的小短腿，“来，刘医生。看你女儿。”
刘稚只道无事。
刘母半天没搭话，刘稚这才抬头看她。
思绪放空后，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加了火腿和鸡蛋。”孟养说，“没营养也比食堂饭菜香啊。”
“欸，我的屏幕！”孟养揪住奶团的小爪子捏在手心，“今晚一定要给你剪指甲。”
孟养揉着奶团，思索了很久，才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特别喜欢你衣服的味。”
“你是下周回去吧？”刘母切着辣椒，没注意，揉了下眼睛。
“外边还下雨吗？”刘稚偏首，望向外边的天空。
刘稚：“……”
“谦虚、谨慎、务实、闷骚。”孟养用几个词语精准概括了刘稚的品质。
刘稚忽然想起了，临走前的那个夜晚，孟养温热的鼻息和亲昵的耳语。想起了她们相识相知的点滴。
“等你回来，把梨花抓去绝育。”孟养说，“不能让他嚯嚯家里的姐妹。”
白日里事情多，忙着忙着，再糟糕的情绪都能被抛之脑后，夜深人静时，糟糕的情绪就有可能被无限放大。
“我是哪种风格？”刘稚有些疑惑。
窗户没关紧，寒风顺着缝隙吹进家里。
刘稚从房间里出来，主动帮刘母择菜。
“不一样。”孟养将奶团抱上膝头。
争执过后，刘母和刘稚又处在了冷战状态。
刘母放下手，眨了两下眼睛。
孟养看了眼时间，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刘稚听见了一阵衣料摩擦声，大体能猜出孟养在做什么。
奶团听见了刘稚的声音，喵呜了一声。
她们这样的恋人总会遇到两个这样的关卡——世俗、孝道。
“还有点，天阴濛濛的。”孟养套好外套，赤脚踏在毛毯上。
她不是个敢于冒险的人，可蹉跎了这么久，她一点也不想辜负孟养。
刘稚低着头，没发现。
“刚从你的被窝里爬出来，穿好衣服，准备洗个脸去上班。”孟养蹲下身，摸了摸奶团的脑袋。
“是自己的床不够暖和吗？”刘稚笑道，“还是我的床更暖和。”
刘母往后退了一步，不让刘稚碰到她。
“前面听着在夸我，后边那个‘闷骚’怎么回事。”刘稚蹙眉。
“准备上班去了吗？”刘稚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我还窝在被子里。”
“别揉了，要用清水冲。”刘稚放下手中的东西，打开水龙头冲了下手。
刘母这回准备的菜品很多，明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她不得不在今天把能处理的先处理完。
“好。”
晚上刘稚又在为送餐奔波。
后来刘母给姐弟俩各热了杯牛奶，家里的氛围才缓和了下来。
“我挂断了，上班要迟到了。”
奶团：“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