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日之后,曲雁便向岭南药堂去了信,令人查探顾如意所言是否属实,信件直到今日才传回谷内。
曲雁不意外齐影能猜到,她将男人牵进屋内,把软裘脱下后才轻声道:“并非什么大事,你若不愿,我们便不见。”
“齐影,若你尚有家人在世,你可想见见他们?”
曲雁一直知晓,齐影心间憧憬那个名为家的地方,他以为自己是被弃在路旁的,可他从浮屠楼出来时,仍选择回来这个地方。
曲雁牵着齐影的手腕,她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开口。
想起顾如意,曲雁眸中神色更复杂几分,齐影若真生养在岭南顾家,合该是位风光霁月的公子。他也并非生来如此缄默,只是多年来习惯所致。
而今曲雁再次提起,齐影心间一动。
岭南顾家确有其事,听闻顾家妻夫寻了多年,那可怜的幼子也没寻回来。如今外孙女出生带疾,更觉是当年抛下幼子得来的报应,顾如意妻夫俩带着孩子四处寻医,顾家老妻夫则常住寺庙,吃斋念佛。去年时顾家家主也没了,唯剩下顾家的老主君。
细小雪花落在齐影睫毛上,他轻轻一颤,雪化在睫毛上,更显几分无辜可怜,好似哭过一般。
当初在临州的酒楼里,他曾被小二误认成另一个人,那时曲雁便问过他这个问题,齐影早示意到了什么,可他从未敢细想过,更对曲雁的问题摇摇头。
“妻主寻到她们了,对吗。”他声音极轻,此话虽是疑问,却是陈述语气。
暖色灯笼,乌云阿黄与三花听见门口动静,摇着尾巴跑来亲昵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