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是这件事的话,她应该知道。
“所以,”路景越躬身,平视着她的眼睛,眼底的神情忽然变得无比郑重,“以后你的快乐和悲伤,都只能说给我一个人听,不许再自己躲起来。”
路景越一本正经:“我这人挺霸道的。”
他转身,面向墓碑上的女人,又似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昭棠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觉得手有点烫,没接。
手里的卡片还残留着他指尖的热度,昭棠觉得心里从未如此安稳,刚才那些所有翻覆的情绪都仿佛在他这个吻里,有条不紊地归于沉静。
路景越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抱着一束百合花。
路景越很快跑下了台阶。
男人的胸膛硬硬的,可是嘴唇很软,温温热热的,昭棠无意识地闭了闭眼。
“反悔?”路景越像是听了个笑话,眼尾微扬,“你想得还挺美。”
他神情傲慢,漆黑的眸底折射着点点光芒,像太阳一样灼烈夺目。
好无耻。
路景越低道:“嗯,怪我。”
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弯身,将百合花放在叶君繁的墓前,和她带来的那束并排放在一起,成双成对:“来看岳母,怎么能不带花?”
结果远远看到她就什么都忘记了,只顾着追着她来。
昭棠接了个正着,松了口气,就听见路景越似笑非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嗯,昭棠兑换成功。”
她又看向路景越,讷讷解释:“我只是回来没看到你,没有地方去……”
她本来还担心,他还在生她的气。
这时一阵风吹过,不知道是风太大了还是男人没有拿稳,卡片轻飘飘地脱了手。
她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墓碑,墓碑上的女人温柔地凝视着她。太阳照下,仿佛最灿烂的祝福。
昭棠:“……”
路景越哭笑不得:“什么卖花的?我自己带来的。”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抗议,下一秒路景越就将她按进了自己怀里,与此同时,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眉心。
昭棠直直看着他,唇角终于放松地弯了弯。
直起身,一脸虔诚地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声线低沉有力:“最后一次。”
路景越低笑一声,没说什么,他郑重地在叶君繁墓前鞠了三个躬。
她睁开眼睛,眼角犹湿,轻声问他:“你知不知道,礼物收了是不能反悔的?”
昭棠:“……”
昭棠惊讶,顺着他身后往外看:“这附近还有卖花的吗?”
“你是我的了。”他哑声道。
昭棠一怔,看着他的眼睛。
怪我让你找不到我。
漆黑、深邃、透彻。
男人身高腿长,一步几级台阶,很快就跑出了墓园。他一身衬衫长裤,奔跑在热烈的太阳底下,周身仿佛镀了一层光芒,璀璨万丈。
昭棠赧然,轻声嘀咕:“谁是你岳母啊?”
人看见东西掉了,都会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
昭棠又紧张:“什么?”
好像不对。
两人无声对视,路景越忽然道:“有个事儿,你可能不知道。”
昭棠。
可是此刻他忽然这么出现在她面前,手里还拿着卡片说要兑换,她还是难免尴尬。
昭棠就这么看着他,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
不过很快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惊讶地问路景越:“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在这里,还知道她喜欢百合花?”
两人离开的时候,昭棠还在想路景越那句“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最后一次来看妈妈吗?
这么多年过去,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当年的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