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嘻嘻哈哈打闹起来,这时秦克阵与李端共乘一骑,慢悠悠靠近过来。
李代嘉又是一惊,说道:“你……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平州吗?”
秦守晏说道:“你倒是把她俩记得很清楚啊,她们想跟着我,但守灵宫里天天吃素,我可不会让她们跟着我吃苦,就叫她们回京城去了。”
赵蒋二人跟在李代嘉身后,听到秦守晏这话,都想起了李代嘉那个梦。
李真尚笑了笑,不置可否。
李真尚从车窗中探出头,招手说道:“皇上,过来。”
李代嘉本想着先回一趟京城,将宫内事务安排妥当,再去平州也不迟。没想到秦克阵压根儿就不许他回京城,一时间心神郁郁,纵马来到看押李真尚的马车旁,低声唤道:“真尚哥哥,你听到命令了么?秦大将军要我们现在就去平州,我……我还想回宫和母后说几句话呢……”
秦守晏说道:“你怎么又拿小老虎撒气?”
这时,秦守晏纵马飞驰前来,神色不满,说道:“孝亲王,仁亲王,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你们还走不走了,打算在山地里过夜么?哼,仁亲王皮糙肉厚不打紧,我可吃不了这个苦头。”
李端翻身下马,朝马车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说道:“仁亲王殿下,父王,此地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朕恭祝二位一路顺风,静心为先皇爷爷守孝祈福。”
李代嘉哼了一声,说道:“秦二公子总是惹我生气,小老虎的屁股要开花了!”
李真尚笑而不语。
李代嘉忽然明白过来,真尚哥哥做皇帝时大有实权,必然在各个重地安插人马。
李真尚掀开车帘,说道:“平州虽然距离京城遥远,但那里是咱们的祖地,你若想念朱后,哥哥便联络旧部为你们传话。”
李端则神色凛然,点头答应。
这天到了黄河边上,秦克阵传下命令:李家兄弟无需渡黄河,即刻沿河去往守灵宫,限三日之内到达平州境内。又调了两百亲兵护送监看。
李秦二人停打闹,李代嘉柔声说道:“端儿,我和秦大将军约好了要一起教导你,可惜没这个机会了。白煦老太傅是当世大儒,我举荐他代行帝师之责。你读书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多多请教他老人家,知道么?”
李代嘉又想到自己做皇帝的时候,从没有给过白老太傅什么好处,此时却要麻烦他老人出山,心里不免惭愧。
秦克阵皱眉说道:“端儿读书不明白的地方,不能来问我吗?白煦又没做过皇帝,如何教导端儿?”这就是在强词夺理了。
李真尚忽然拉下半边袖子,露出右臂的截断处。
李端瞳孔一缩,立即低下头去,不敢看那狰狞扭曲的伤痕。
不肯放过这一茬?”
阳关城百姓夹道相送,挥泪告别。
秦守晏露出得意之色,说道:“大哥本打算带我去京城给他做左右手,好在我一路上软磨硬泡,他总算转变心意。他派我去守灵宫好好看管你们兄弟二人,往后七年,你们所有人都得听我号令。”
蒋仙亭答道:“我收拾到装衣服的箱笼里去了,嘉哥哥要拿出来玩耍么?”
李代嘉伸手在秦守晏胳膊上掐了一把,说道:“那我就拿你这二老虎撒气。”
李代嘉心中一动,伸手摁住秦守晏的手背,满腹爱语就要脱口而出。
于是李端走到车辕旁,仰头看着李真尚。
即便秦克阵掌权之后,将他的羽翼剪除大半,到底还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难怪秦克阵如此忌惮李真尚了。
其实,李代嘉早已把秦守晏放在很高很高的位置,只是先前不自知罢了。
李代嘉听秦守晏竟舍得送走这对佳人,先是一喜,但听秦守晏是不愿让她们吃苦,又忍不住拈酸吃醋,说道:“哼,你倒是舍得让我天天吃素啊。”
李代嘉则又惊又喜,骑马来到秦守晏身边,问道:“那你的小老婆们呢?蕙娘和罗珊呢?”
其后几天里,秦克阵一面整顿北境吏治,一面安排将军府上下整顿行装。
李代嘉惊道:“你——”话一出口,发现声音太响,连忙压低声音说道:“你在平州还有旧部么?”
李代嘉脸色一黑,满腔柔情烟消云散,说道:“小亭,我那只小老虎布娃娃在哪里?”
李代嘉哈哈大笑。
忽然秦守晏瞪了一眼李真尚,咬牙切齿说道:“再说了,我大哥不知道你们兄弟两人的龌龊勾当,我可不敢有一刻忘记,我才不会放任你们俩到守灵宫去逍遥快活呢!”
秦守晏说道:“我就是因为不舍得你,所以才舍身陪君子。就算你这没良心的小冤家不把我当一回事,在我心里,你也永远是第一位。”
秦克阵留下三十万大军驻守北境,点了八千精兵随行。一行人翻山越岭,日夜兼程,非止一日。
立秋当日,众人启程返京。
李真尚神色淡然,眼神却十分深邃,说道:“你抬起头来,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