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母亲止了话头，叹道，“可惜了。”
“你说的对，我和他不一定有结果，但你不属于这里。”姜瑜也是清醒的，但她就是忍不住想等高中时代感情的一个结果。
“你说他是京城人，大老远的跟你来这里，不是喜欢你是什么？”
“我理解你，可我还是劝你理智些，四五年过去，时过境迁，你确定他还喜欢你？还是你只是傻子一样的一厢情愿？”
“哦，这样啊。”
她抬起头，看他失望的脸庞，额上的皱眉，很是内疚，原来是他抬手带走了她肩上的一片落叶。
“没有，就是同事。”
“小瑜，那你去送送。”
“阿姨，不用了，我这就走。”
“再见。”他说。
米粥在她嘴里含了好久才吃下一口。
“请进，家里有些乱，菜就放地上吧，我去给你倒茶。”
“他这个人就喜欢开玩笑，没准人家就是来基层锻炼的，过几年会回去的。”
“哦。”
当姜瑜从监狱的大门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在寒风中瑟瑟等她，站在母亲身边的，还有一人，王诜。
“嗯？”
“王诜，话我都说了，我真的很抱歉。”
姜瑜不想说。
她低着头，不知该和他再说些什么，“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姜瑜回到家，晚餐的时候，母亲和她随意聊着，却是句句试探。
姜瑜的母亲是过来人，他这么讲，自然懂。
姜瑜吃完饭，把墙上日历今天的日子打了个叉，然后往后翻，明年四月，骆天就出狱了。十一月，十二月…她数起手指头，还有六个月，半年。她的嘴角漾起了笑，打开笔记本电脑，新建文档为他的父亲写起了绿化竞标书。
“今天送你回来的那个小伙子喜欢你？”
他趁她转身之时，拉住了她的手臂，“等等！”
姜瑜的母亲把菜提到厨房，翘起脚在窗前往楼下看他们的身影，心里琢磨着，这小伙子还不错。
日子过起来很快，备课教学批改作业，王诜和她保持着同事的距离，这事姜瑜以为就过去了。直到一天，那天的工作日她没课，便没有去学校，她去了监狱看望骆天。这应该是骆天在监狱里度过的最后一个冬天，她带去了一件她亲手织的毛衣，黄澄澄的稻米色，织着秋天的麦穗条纹。
“这儿我哪儿知道。”
“我看他挺好的，样貌也不错。他父母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