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六月中，她拖着行李箱回到老家，母亲做好了她爱吃的打卤面，端给她，那一刻，她眼圈通红。
“真的？”
“对了，王老
办公室进来了人，是今年新入职的赵欣老师，省师范中文系毕业的，很会打扮和人情世故，姜瑜看到她，就会想起曾经的白雪。
姜瑜回到自己的办公位，拄起腮帮，有点想哭。今年新来的教师，共有五人，三个人有编制，她没有。她委屈，这五个人，只有她是全国最顶尖的师范大学毕业的，可她却连基本工作保证的编制都没有。
“不用了吧，刘校长亲口答应的。”
赵欣见她出了办公室，也坐回了自己的办公位，自然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王诜聊。
“啊，有这样的人？”
“那可真好。”
985毕业的高材生，回到小县城，肯定会被人说闲话的，什么犯了事，被退学，能力差，找不到工作，各种各样的谣言都会在这个小城镇蔓延，她不在乎这些，但父母她觉得对不起。
“当然有，这个社会什么样的人没有呢？”
姜瑜不太会讲这些场面话，尴尬地说是，然后逃了。
“你来了，可是我们县城学生的福音，英文教育水平能上一大截。”
“还要喝你们的喜酒。”
赵欣当然是有所指，她指得就是姜瑜。她耸耸鼻，嗤笑。这个姜瑜，仗着自己名校毕业就想不花钱地拿编制，做梦呢吧。她读的省城师范也不算差，也是要花十几万的。
眼泪，不经意间就这样滴落在备课的教案上。
“回家也挺好的，可以陪在爸妈身边。”
姜瑜又照常交给他一份信，白雪写给他的信。
“没有没有，教学不一样的，靠经验的。”
生活很平淡，但她觉得很幸福。因为，上次她去看望他，他笑了，“还有一年，我就能出去了。”
“其实，编制没什么大用处，合同制也是一样的，社保养老金照样交的。”刘校长站在窗台，抬手指着假山下面的那块地。
“哦。”
“她现在在航空公司上班。”
“王老师，听刘校长说，你英文很棒，得过英文辩论赛全国冠军？”
“怎么哭了？”
“自己的选择，不后悔就行。”
就这样，姜瑜成了县城中学的一名历史老师。高一的课不算忙，教学任务也不重。她有时间就会去看望骆天和他的父亲。
“怎么就不能是我？”
上课铃声响了，“我，我还有课，你们聊。”
“怎么？你要做？”
母亲宽慰她，姜瑜嘴里扒着碗里的西红柿打卤面，嘴角挂着红色。
王诜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备课文档。
“表现良好，我被减刑了。”
“王…诜？怎…么是…你？”
“王老师，你真谦虚，不像某些人，觉得自己毕业于名牌大学，就厉害得不得了。”
“等你出来了，我带你去见她。”
“你就是刘校长说的王诜老师吧？”
（三）意外再见
县城一中是市重点中学，校园绿化自然要到位。教学楼下的绿化带种满了带刺的月季，叫她想起了做花卉种植的骆天的父亲。
父亲倒是有些见识，
“哦。”
姜瑜咬紧下唇，小城镇，个人工作和发展更是看背景和关系的。她这才明白，父亲说的送礼的涵义。
赵欣大方地笑着走到姜瑜的办公位边。
骆天把信拿在手里，没有像从前那么激动得打开来看了，因为他知道里面还是那几句话。
“好。”
“刘校长，咱们学校的绿化工程是承包给个人做的吗？”
男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姜瑜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水，抬起头，红红的眼睛看到了熟悉的人，她的声音哽咽着断续了。
王诜笑得那样自然，趴在办公桌的隔板上，调皮地对她眨眼，“我就想知道，你老家到底哪里比京城还好。”
“你知道，咱们一中的教师是吃县里财政的，今年的编制名额满了，明年再给你办吧，我记着你呢。”
骆天没有戳破她善意的谎言，他就算出去了，也只是个初中学历的混混，什么都不懂，没有钱也没有背景，白雪能瞧得上他？
“看来我们高中真是越办越好，有两个京城的师范大学毕业的优秀老师，刘校长该乐开了花。”
刘校长呵呵抽起一支烟，“小瑜啊，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不是要种花草吗？那块地正在招标，招标信息就挂在咱学校的网站上。”
“哦，这样啊。”
“好。”
“学校说给你编制了？要不要送礼？听说没有十几万办不下来的。”鮜續zhàng擳噈至リ：po18d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