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捂住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要是同意,等江雍回来我就去和他提。”
除了夜蝶之外,陈一乘是第一个让她流出如此真心真情眼泪的人。
想走捷径,也必须先看看自己能不能付出与之相匹配的代价。
“嗯,我大抵是知道的,怀瑜他喜欢你。”
陈一乘要是知道她原本就是出来卖身的妓女,还会对她说出这种要负责的话么?
他要是知道她和陈一瑾上过床,前几天才卖给尹禹巳,今晚还要陪谢沛,他还会说这种话吗?
“……我可以娶你。”
可玉伶的眼泪却在止不住地掉。
可陈一乘却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脸上拿开,拿出绢帕替她擦泪。
他的动作也和他的声音一样温柔,玉伶恍觉自己是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陈一乘轻声说着,原本有力量感的沉重音色在他放轻声音后能让玉伶感到显而易见被他怜惜的错觉。
“……我咬了回去。”
可她明明听清了的,那不然为何她的眼泪把什么都看不清的黑暗视野给全模糊了。
玉伶突然摇头,不知是在拒绝什么,甚至还躲掉陈一乘的手,别扭地偏过头去,看向车窗外。
“……怎么哭了?”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分给他们两颗糖,要是她没能做出那不要脸面的事来,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因为陈一乘的怜惜而万分愧疚了呢?
他说:“我指那晚的事情。”
心里涌上一个念头,当下没有多余的心思来仔细考量的玉伶用哭过后瓮声瓮气的鼻音说道:“军座,今晚陈一瑾他……强行亲了我。”
心柔软却也酸痛。
玉伶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在陈一乘面前总是会莫名自省,好似她做过的所有事情都是不对的。
“玉伶对我的弟弟是如何作想的?”
不要痴心妄想,到头来一场空的只会是自己。
陈一乘说出的每句话好像都有他的考量,他会顿一顿然后才说出来,仿佛经过深思熟虑,和陈一瑾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的风格完全不一样,却也因此给玉伶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她骗了他,也骗了陈一瑾。
毫无疑问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