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男冒着熊熊妒火的吃人眼神下,江沉阁干笑几声,本还想着辩解几句,但在他们一个又一个连珠炮似的攻击下,索性直接开摆。
她直接摆烂,四男如拳头砸在棉花上,使不出半分劲儿,也不再纠结她和星玄之间的事,转而开始纠结她的归处。
接下来,江沉阁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到原处,面对四男的三堂会审。
赫连东狐和他都是花钱不眨眼的人,但对于江沉阁花那么多灵璧就为买一个脑子不太好的鱼,不能苟同,“无错。”
江沉阁继续哄骗人不眨眼,“怎么会,我说过会来找你的。”
“好,我收下了,等下次见到你再还你,星玄外面危险,回家吧。”
然,他的话顿时激起男人们的杀气。
她答应了!她不仅收了他的心鳞,还答应他下次再见,不过他不会让她有机会将心鳞还回来。
这一刻,江沉阁终于明白鲛人为何不轻易上岸,一滴泪,一粒珠,美人垂泪,让人望之一眼便生出觊觎之心。
她说完就要离开苍霄的怀抱,带星玄去往河畔,眼见情敌要被送走,众男自不会阻拦。
这还不重要?江沉阁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发丝柔滑手感极佳。
伸入水中,因干燥而褪色的蓝色鱼尾一下子变得湿润,恢复艳丽的颜色,星玄拽着她的手不肯放,眼角的泪水摇摇欲坠。
白曛依旧毒舌得紧,一张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花那么多钱买只宠物着实不值得。”
三个男人纷纷拳头硬了,恨不得揍他一顿。
她一走来,赫连东狐眼尖地发现她手背上的痕迹,掏出针脚细密的巾帕,执起她的手,细致地为她擦掉手背上闪着珠光的吻痕。
江沉阁咳了几下,“好了,星玄是我的朋友,对我有恩,花十三万灵璧也是为了不想惹事而救下他。”她朝众男解释后,对星玄说,“我放你回家。”
“我,我是阿阁花了十三万灵璧买来的!你们再盯也没用!”星玄好似家宅中得到老爷青睐,恃宠而骄的小妾一般梗着脖子硬气道。
晏怀竹虽然承认了苍霄是自己的兄长,但总想令他不痛快,亦跟着附和,“对啊,阿阁莫不如跟我回丹青山,一年四季如春,气候宜人。”
许是被他倔强固执的情绪打动,江沉阁指尖捻起那枚流光溢彩的奇异鳞片,“它叫心鳞?对你们鲛人很重要么?”
赫连东狐嘴角一扯,“丹青山孤僻寥落,宜人?可笑。”
她抚摸他头顶的手顿了顿,复又轻拍,“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江沉阁难得好脾气地摸了摸他柔软如海藻般的发顶,“乖,如今沧云十三州不复以前,你就不担心你的族人么?你失踪这么久,他们也会担心你,快回去吧。”
晏怀竹唇角一勾,酸溜溜道,“阿阁可真是大方,十三万灵璧就买来这么个玩意儿。”
“是不是这一次离别后,我和你就再也见不到了?”
姣美的身形鱼跃入水底,宝蓝色鱼尾在水面一闪而过,只留圈圈荡开的涟漪。
“不,不重——”
小鱼,再见了。
星玄急忙改口,“也不是很重要,只不过鲛人一生只有一块心鳞,它是最贴近心脏的一枚鳞片,危在旦夕时相当于鲛人的第二条命。”
他被江沉阁护住倒还能与他们还嘴,一旦失去她的庇护,说不定下一刻就要被这群狼撕碎不可。
白曛让江沉阁和自己回药宗水云居,就算不回,他们还可以去雁山药庐,被赫连东狐一票否决,“药庐全是药材,又苦又臭,说不定还沾毒,并不适合。”
白曛咬牙,“照你这么说 ,哪里才是宜居的?”
“我不信!除非……你将心鳞带上,这样你不来找我,我也能找到你。”他将那枚被抛弃的心鳞捧出,惴惴不安地想她既然都退给自己了,现在还会要么?
“你也是,保重。”星玄取下她抚摸自己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献上一吻。
苍霄横插一句:“不如虽我回苍山,云瑛还日日念着你。”
临走前,他透过重重掩掩的芦苇看见那些男人,身后无不是有着各自的势力能助她一臂之力,他要证明他星玄亦不是无用的人。
她就是这样一个勾三搭四的人,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星玄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他什么时候变成宠物了?
星玄无情拆穿她,“你骗人!你根本就没有来找我的心思。”眼角的泪水流出眼眶,化为一粒一粒雪白的珍珠落入水中,“如果不是心鳞,我根本感知不到你的状况,甚至不知道你在哪儿……你骗我,你压根就没有想过来找我……”
未想赫连东狐立刻否决:“苍山终年落雪,冰天寒地,属实糟糕。”
“不许骗我,骗我就不要了。”
赫连东狐浑然
她笑颜灼灼,攫住了星玄的眼,仿佛月下仙妖,一袭月色衣裙不染凡尘,偏眼眸中勾出一抹动人心弦的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