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舒柠已经趴在主卧大床上昏昏欲睡了。她见程渡放轻步子进来，打着哈欠从床头柜摸了一罐无糖可乐递给他。
“我每周休息一天…”程渡扯下头上的毛巾，转过头低笑着说，他虽是在笑，眼里的笑意却少得可怜。“一般都是周六，周六我全天都可以陪你，平时都要训练，但是常规训练会在晚上九点就结束，九点后的时间相对比较自由。”
里面的程渡应了一声。
哪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舒柠心想，他让她这样爽，想上房揭瓦都是可以的。
“可以，现在是休赛期，等冬季赛开始了，可能我能来找你的时间会少很多。”程渡说完又抿了一口可乐，“但是我会尽力腾出时间过来，只要你找我。”
“再看吧，我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
程渡接过可乐，背对着舒柠在床沿边坐下。程渡很瘦，却不是年轻男孩那种干瘪的瘦。他背梁上有清晰可见的脊骨凸显出来，整片背部曲线锐利又紧致。他赤裸着上身，腰下裹着她提前备好的灰色浴巾。湿答答的黑发略显凌乱的顶在头上。洗去了晚会上的成熟妆发，程渡又变回了少年模样。
“嗯？”程渡擦头发的手停住，侧脸被低垂下来的纯棉毛巾遮挡住，看不清表情。
客厅里还隐隐残留着欢爱过后淫靡气息，舒柠把脱下的内裤捻在手里，草草收拾了沙发上的残局。
“没关系，你比赛要紧，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电子竞技没有爱情。”舒柠笑眯眯地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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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柠其实是不太喜欢打炮、炮友这类用词的，程渡突然说得这样清楚直接，令她一时间有点发馐。可她转念一想他们这种关系本来也就是炮友，既然决定做了，还是不要又当又立的好。
程渡侧过身看她，声音放轻：
程渡低下头，手里的易拉罐体不知何时被他捏到弯曲变形。
这个频率差不多，她不是贪欲之人，而且见得太频繁也没必要，又不是要谈恋爱。
“洗手池上面的柜子里有毛巾，拖鞋在门边，都是新的。”舒柠顶着发软的腿，领着程渡往浴室门口走。
“我去洗个澡，可以吗？”调整好的程渡指着浴室的方向问。
程渡这回是真笑了：“不会，难道你每天都要呼唤我吗？”
舒柠挪到程渡身边，想了想开口道：“程渡，我有话要和你说。”
“打电竞，应该很辛苦吧？”舒柠脑里的瞌睡因子在窜来窜去，但她还是强忍住睡意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他浅浅地喝了一口，点头说：“嗯，我明白，做炮友。”
“我们这样会不会影响你训练？”舒柠想起他职业电竞选手的身份，微微有些顾虑。
“随便啦，怎么说都行。”舒柠破罐破摔地说。程渡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扭扭捏捏做什么。
哦，是自己用词不妥当，舒柠连忙改口道：“炮情，炮情。”
“嗯，你说。”程渡拿起一条淡黄色毛巾盖在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
舒柠对程渡这话不置可否，十八岁是个荷尔蒙爆棚做事叁把火的年纪，也许明天程渡就有了想要恋爱的对象跑来和她斩断关系也不一定。
“爱情么？”程渡反问。
弟弟这么有事业心，看来下一个冠军指日可待啊。
程渡将手中的可乐一饮而尽，骨节分明的手指把易拉罐体捏动得吱吱作响。他嗯了声，再度开口：“那就这么定了，你想要的时候可以找我，我随叫随到。这期间我只有你一个，你想结束了就和我说，我不会再打扰你。”
“我想了一下，你上次的提议我觉得可以。”舒柠边说边斟酌着措辞，尽量让这段不正经的关系显得正经一点。“不谈恋爱，有需要的时候互相解决，我们可以维持一段长期稳定的…床伴关系。”
舒柠的房间面朝小区的绿林，夜里几乎静谧到沉寂。程渡拉开可乐的易拉罐扣，混着二氧化碳的气体蹿在空气中，咕噜咕噜往外冒气泡。
“好。”程渡走进浴室，拉上门。
接下来两人进入聊天环节，程渡的话少，基本都是舒柠问，他来答。一来一回她便觉有些困了，程渡见她躺下，也靠在她旁边的枕头上。
“我想明确一下我们的关系。”舒柠觉得有必要给程渡一个名分了，既然已经决定长期享用他的肉体，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舒柠两只脚在地板上划来划去，她觉得程渡话语里一直是倾向她的意愿，由她开始由她结束，有利于他自己的条件少之又少。为了公平起见，她舔舔嘴唇，补充道：“你也是，要是想正经恋爱了就和我说，我肯定也不会纠缠你。”
他的手指上有薄薄的茧，她第一次牵他手时就感觉到了。
“我不会的，我也很忙的。”舒柠马上摆手，“这样吧，我们一周或者两周一次可以吗？”
舒柠在门口站定，补充道： “对了，牙刷在洗手池旁边的柜子里，也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