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跑出军营,快被人发现的时候藏进了一旁的帐子。
没有家了,她满脸的灰泥,全身也都乱糟糟的,一双眼睛却透亮,早就没有了。
这些年每年因为大旱大涝而吃不上饭的人,造反的不少,他们那一群人实在是没什么声量的。
你这身板能有十四?孟机直接戳穿,年岁小就回家去吧,少添乱。
她不知所措,莫名其妙的,就突然被孟机收在了帐下。
这屋子里的琴声停了,外面的几声丝竹声里,暧昧轻喘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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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要来,提前半天知会,否则不一定有空闲。袁定说着。
如果以后要重写了可能会另用大号发
去案上默篇文给我看。
孟机进了帐子正准备卸甲,同身后的军士说:你的意思是,现在全军上下找不出个会写字的?
面前的将军没有之前传言里那么凶神恶煞,虽说训斥她的时候从不嘴软,威严肃穆,却也有开玩笑逗弄大家的时候。她听说孟机是澹州世家出身,祖上都是文臣,是以这人就算是行军打仗,也还有股书生风雅气,但举刀杀人时,也是极吓人的。
哪里来的娃娃。孟机问道。
想起当年之事,周钦然低了眸,又悄悄拨弄了两下琴弦,最后才看了看天色起身:今日便至此吧,改日我再来寻你。
仔细找找定是有的。军士答道。
我听说你是新来的孟将军的手下,既然你当初是叛乱,又为何会跟了孟将军?袁定问道。
她手抖得厉害,孟机看那字虽笔涩,还算周正,便点头:那就留下吧。
十四。她不想叫人看扁了,便多报了一些。
他把周钦然从床底抓出来的时候,她蹬着腿想要躲开,却发现被他提着丝毫不能动弹。
袁定笑声低沉,走至她面前用折扇轻轻抵在她身前,微倾身轻柔说:难道这乐馆里,只能卖艺吗?你将这耳朵好好打开,仔细听听,此时乐曲琴声里,夹杂的分明是欢好娱情声音。我自然不会时时有空。
上哪儿学的?
孟机看她这样,便抬了抬下巴问:会写字吗?
他的副将阵亡了,现在连个能执笔的都寻不到。
她乖乖跑到他案前,默着从前学的经文。
干草搭成的床传出了些微不寻常的声响,窸窸窣窣的,透过干草缝隙,伏藏着的危险让他眉头微皱。
会。
她耸耸肩:被剿了,我就投了别军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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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她的打扮,孟机大概知道是叛军,松开了手,就看周钦然掏出了一把小刀提防看着他。
我我她不知要如何作答。
庙里的师父教过。
周钦然笑:还真有人花钱听你的曲啊?岂不是要被你训。
她那时候在队伍里其实也干不了杀人的活,做些杂事。那时候队伍分崩离析,被人冲散,她跟着一队俘虏被押送着,她怕被直接带去斩首,就趁着人没注意到跑了。
那就快去找。孟机疲惫不堪,看军士出去了之后就坐到床边。
他轻笑一声:多大年岁?
周钦然尴尬一笑,对上面前人挑逗轻浮的目光,撇开了折扇:好,我会提前知会的。
她怕得发抖,蹲在干草盖着的一角,过了一阵就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才闹了不到半年,孟机带兵与他们相遇,便动手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