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惠予揪着一颗心坐在旁边,头顶上手术中的字样没有任何变化。
孟正德一口拒绝,形如枯槁的手拍打在孟惠予的手背上,她觉得有些心酸。
求求你,只要能让我妈妈活下来。
一夜没睡,她的眼睛里已经布满红血丝,孟正德的状况却比她还要糟糕。
没事,我等你妈妈出来再说。
帮你联系了市中心医院神经外科的主任,她等下会过去找你们的。
爸,你休息会儿吧。我来守着,等会医生出来,我叫你。
那就好,阿姨怎么样?
刚进手术室没多久,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孟惠予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可程述的声音像过了电一样进入她的耳际时,她的声音突然喑哑了。
张医生很干练很负责。她比之前给孟正德他们讲述患者状况的医生都要讲得更加细致,一行人感念于她的耐心,认认真真地听着。
好,你别急。程述感受到她的不对劲,连忙出声安慰,并开始询问她妈妈的信息,得到结果之后才慢慢挂断电话。大约半小时后,他的电话重新拨打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过去,她发现自己除了祈祷,一切都无能为力。
在场的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刚才那个主任医师身上,就连孟惠予也开始祈祷天降神兵能够留住她的妈妈。
嗯,刚到。
她不想让你跟着受罪。孟正德的头抵在身后的墙壁上,声音幽远地延伸进记忆里,像在跟她说,也像是在跟自己说。
到医院了?
孟惠予又是一声谢谢,程述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安慰她:别急,会好的。
孟惠予以为她是要进去做手术的医生,没有多看。那女人却停下了脚步,站在他们几人身前,掷地有声道:李秋园的家属?我是神经外科的主任医生,叫我张医生就好。
半晌之后,走廊那头走来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短发,身材圆润,看起来有些严肃。
然而太多的专业术语掺杂在一起,他们始终听得一头雾水。说到最后也只是说了句会竭尽全力,但希望他们能够做好准备。话音一落,就准备去消毒参加手术。
然后又是漫长的两个小时,距离李秋园进手术室已经快四个小时,里头还是没有人出来报信。
孟惠予还想再劝说两句,手机忽然又响起。是程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