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出门就出了幺蛾子，他没往楼上去，反而要下楼。
“我……我不要休息。”
他双手捧起周蕊的脸，像捧着一朵娇嫩的花。
周蕊不敢看他，却是动作娴熟地把宋念宇的一条胳膊搭在肩上。
他眼睛已经对不上焦了，拇指却精准地按在周蕊的嘴角，还用力往上推了推。
两个人在惯性的作用下一块跌跌撞撞地连退两步步，咚地一声撞在了门上。
宋念宇直白极了，“哥不让你为难。”
可刚转了一半，她就被平衡感几无的宋念宇给推到了栏杆上。
“妹妹，你回来了！”
她照顾酒鬼很有经验。
“我送你上去休息吧，宋大哥。”
周广恒之前有半颗门牙就是喝醉的时候磕断的，还划开了嘴唇，到现在都还有一道深疤。
“你喝醉了，宋大哥。”
周蕊一点犹豫也没有地迎了上去，伸手接住了宋念宇。
“你得多笑……好看！”
幸好宋念宇还有意识，知道用力，即便如此，周蕊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太晚了，你这样出去不安全的。”
“你会为难吗妹妹？”
他撑着窗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踉跄地走向周蕊。
“妹妹，你一直知道我在想什么吧？嘿嘿，我呢，一直都瞧不上那些……那些借酒装疯的，都是些没胆子的怂包，结果……我…嗝……”
“拜拜妹妹！”宋念宇郑重其事地跟周蕊再见，要是能稍微稳点就更好了。
“哥出去……放松放松。”
他松开周蕊，往下走了两步，拐弯的时候差点从楼梯上跌下去，却又在最后关头稳住了。
他到底还是喝得太多了，距离根本估量不准，伸手抓了个空，整个人朝前扑了过去。
他两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还带着被突如其来强光刺激出的泪光，嘴唇发白，脸颊绯红，看起来很憔悴。
周蕊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挪开视线。
“……我他妈还不如那些怂包呢，连问都不敢问你。”
周蕊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试图把人扶起来。
他拒绝周蕊的搀扶，坚持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锁门，记得锁好门。
宋念宇摇头拒绝，他动作幅度很大，连带着身子都在摇，周蕊艰难地撑着他。
“错了错了走错了！”周蕊赶紧追上去，示意让宋念宇调转到正确的方向。
从上初中开始，周蕊就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用三轮车拖回烂醉如泥的父亲，再拖上楼。
一团混乱里，周蕊在倒下的那一瞬间伸手撑了一下，才勉强没压着宋念宇，半跪半坐在他的腰间。
人喝醉了就很容易摔伤自己。
那里突起的程度，说明宋念宇已经完全勃起了。
宋念宇的手在周蕊的手臂外侧上下滑动着，很温柔的力道。
“妹妹，快要高考了吧……还有一二三……”他边数边扒拉着手指，跟小孩儿算数似的。
“……不疼吧？”宋念宇挺得意的，他提前护住了周蕊的后脑勺跟后腰。
“哈，抓到你了！”
他嘟囔完这句就彻底卸了劲儿。
“……快回去吧，”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太阳穴，终于想起了要叮嘱周蕊的话。
“放心，哥……不会让你为难的！”宋念宇用力拍打着胸口。
他歪头看着周蕊的脸，突然笑了起来，特真诚特傻的那种笑。
整个人平瘫在地上，只是眯着眼傻乐。
他抬起手，特意在周蕊面前晃了晃，然后晃悠悠地指向自己鼓成一团的裤裆。
宋念宇的声音含糊不清，字跟字都黏合在一起。
“……还有九天，还有九天你要飞……飞走了……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他打了个大大的酒嗝，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出溜，周蕊根本拽不住他，用尽全力想要站稳，却还是被他带倒了。
没人知道他那个已经被酒精跟尼古丁泡透的大脑是怎么做出了如此迅速又准确的判断。
宋念宇眼睛适应得差不多了，他看清了周蕊，一脸惊喜，宛如珍宝失而复得。
“没错！”宋念宇口齿不清地说，“我要出去！”
动作挺暧昧，很让人浮想联翩，可周蕊无暇顾及。
脚底下扭着麻花，每往前走一步，周蕊都担心他绊倒自己，结果宋念宇还是有惊无险地走到她的面前。
“宋大哥你没摔着吧？”周蕊只顾着这个了。
可他太重了，周蕊根本撑不住。
宋念宇没回答，他抓着周蕊的一缕头发，送到鼻前，深深地呼吸着。
“为难……什么？”周蕊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周蕊当然不放心，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