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姜蒜呢?”
窗外霞光有一万道。
陈存就笑了,“那老太太后来就劝我,说你以后要有小孩儿,我们这种娘家人就不要来伺候。要不然就辛苦都是我们的,好都落在爷爷奶奶那边去了。完了吧老太太就站楼下跟我捋,说你这种情况,你外甥女要是有了孩子,要管你叫舅姥爷。诶哟我今天一想起这个事儿就想笑,笑了一天了。”
陈存笑够了,忽然拉了拉她衣服,伸手摸摸她肩膀,“滑滑的。”
陈存说李望舒你过来。
李望舒:舅舅我先问你一下啊,你觉得这种卷,和理发店卷出来的那种卷,有没有什么区别?
“我外甥女。”
就只好一点一点儿挪过去,侧着挪,探着上半身,只把耳朵凑过去,像条在偷听的傻狗。
“噢。那姑娘是你什么人呀?”
陈存招招手说你过来,来。
邵一毛的公差一天没出完,第二天小孩儿照样是和他俩厮混。李望舒仗着张弛没回来,也就明目张胆地不去报道,陈存晚上去店里晃了一趟,不到两个小时就跑了个来回,快得李望舒误以为他只是去楼下抽了根烟。
小孩儿在客房睡着了。李望舒偷偷摸摸地在厨房的窗户附近抽烟,陈存过来直接夺去了她剩下的半根,自己吸起来,又笑着说,诶你知道吗,我今天早晨出门,碰见特别有意思的一个老太太,应该是你邻居。
这回轮到李望舒笑了。李望舒原原本本的把王翊与丝袜和内衣之间的爱恨情仇仔仔细细给陈存讲了一遍。陈存又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诶呀,这一下,搞得陈存好生荡漾。
李望舒拎着那根葱,看着陈存那个笑,有点儿害怕,“怎么了舅舅?”
挺好个人,因为舅姥爷,疯了。
陈存脸上的笑就原样搬到李望舒脸上,李望舒赶紧过来抱他,边抱边说你们这帮男的怎么都这么可爱呢,傻乎乎的。
李望舒:???
李望舒搂着他说一样的一样的。她从陈存胸前抬起头来,“舅舅,苦了你了。之前是我不对。咱们晚上试点儿新鲜的吧。”
“我就偶尔来。”
陈存就更小声地说,“我觉得你好像都不如她。她才一年级。”
俩人聊着聊着,老太太就说起李望舒来。
“怎么呢?”李望舒喘一口气出来,还是冒着烟的。她一件睡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半露着肩膀,头发蓬松而乱,十分慵懒的样子。
俩人往前走,老太太就说,看你好眼熟。你是不是八楼最靠里面那家的?
陈存小声地说,你看见客厅那个小孩儿了吗?她也管我叫舅舅。
子说好饿啊,我咸菜都买好了,结果饭掉链子,早知道就买烧饼吃了。
李望舒听到这儿美滋滋地,“我确实就是这样一个好的青年。”
李望舒来回扒拉锅里的饭,最后还是看向了陈存,小心翼翼地求他:“小舅,救救这锅米饭吧。”
“啊。然后呢?”
陈存也拿了一双筷子过去扒拉,“炒了它吧要不,你这儿还有鸡蛋吗?”
李望舒一时间竟不知是自己做错了事还是这根葱忤逆了陈存的意思。
陈存觑着她说:“什么新
他靠着灶台,脸上带着一点隐隐的笑意,说李望舒你来,没事的,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他笑着看李望舒,想起那天亲手给李望舒卷的卷儿,就问她,你那个卷儿呢?怎么开了?
陈存嘱咐李望舒,“考虑考虑要是有条件,就别生了,我不想当舅姥爷,太难听了。”陈存一边嫌弃着,一边又忍不住笑,笑得烟灰抖了一窗台。
李望舒甩着那根葱就打到陈存身上去了。陈存躲着,又说你有力气别打我,打鸡蛋去啊!
陈存还追问:“不是吗?我一直以为我那天的劳动特别值钱来着,不是一样的吗?啊?”
小孩儿吃够了,就开始写作业,安安静静。
陈存反应了一下,“嗯……嗯?怎么拐到这儿的?”
李望舒家飘出罕见的饭菜香气。
李望舒立刻变积极:“有。”
李望舒拍拍他肩膀,“陈存,我建议你稍微深沉一点。一个舅姥爷不至于的。”
“就你上次来买的。”李望舒不知从哪儿抄出一棵好蔫儿好蔫儿的葱来,“就是它。”
李望舒拉着他胳膊好顿摇晃,边摇边嘤嘤地叫他,“舅舅!”
陈存对傻逼男孩儿王翊的嘲笑还停在脸上,他说没有吧?理发店,就不用自己卷了呗。有人替你卷。
陈存就又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陈存其实碰见那老太太两叁回了,都是在菜市场。今天俩人一起挑青椒,摸到了同一个好青椒上,陈存说您来您来,老太太说给你吧给你吧,然后非常热情地强塞到了陈存的袋子里。
“那个女孩儿呀,人可好了,每次碰见我都帮我拎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