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存看她好可怜啊，就摸着她小胖爪子温温柔柔地哄她：“打完就好啦，打完就不难受了。打完针舅舅领你出去吃肉，好不好？ ”
陈存过来，看看点滴，“打得太快了吧？她能受得了吗？”
陈存低头慢慢地摸着她的手，隔壁床的家长忽然搭茬，“你是孩子舅舅呀？ ”
“行。”
“那也行。你带着她回家取一趟作业，她暑假作业每天都要做的，这个不能偷懒。”
小孩儿点点头，又笑了。
陈存笑着说是。
陈存说可不是么。他戳戳小孩儿的脑门儿，“健健康康的，好好吃饭，别挑食，听见没 ？”
“小孩子生病啊，真是发愁。”那家长很有点苦水要吐，“最开始就盼着孩子聪明伶俐，但孩子一生病，我就不盼别的了，就盼他身体健健康康的，没病没灾，诶，就可以了。”
陈存带她打完针吃了饭，坐在餐厅等小孩儿吃完最后一口的工夫，邵一毛又来电话，说是晚上回不来了，让陈存把孩子送到孩子的姥姥那儿去。
邵一毛铁面异常，和小孩儿说：“你舅来了。让他跟你玩。”
李望舒好喜欢这个小姑娘呀，圆圆滚滚的真是可爱。她领着小孩儿就进屋了，又给她找了不少的好吃的。小孩儿坐着吃，李望舒就在旁边看。陈存去把洗衣机洗好的床单和上衣都拿出来，拿到阳台去晾。他问李望舒，“晚上吃了吗？”
陈存把床单抻开晾好，又从盆里捞出那件棕褐色的外衣，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把领子翻出来瞧瞧，就对着尺码笑了笑。不带恶意的，就是单纯笑笑。
邵一毛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找护士给调低了流速。邵一毛边甩小孩儿胳膊边跟陈存说，“刚才着急了，想着快点打完，快点领她走。”
嗨，还真是生的。
李望舒好奇是谁在摁门铃，问了一句，发现是陈存，于是就推开了门。
“还会这样啊……”李望舒看着自己这一锅旱的旱涝的涝的米饭，心烦意乱，揉着肚
陈存说你就扯，我哪有空？这我一个朋友家的小孩儿。
小孩儿吭叽吭叽吭叽，还是没抵得过肉的诱惑。但还在犯倔，就只能扭过头去不理人。
李望舒两眼更放光了，“诶呀！好可爱的宝宝！这你闺女吗舅舅？你什么时候生的？”
邵一毛走了，陈存坐下，小孩儿不好意思跟他哭，就在那儿扁着嘴一直吭哧。她眨巴眼睛看着邵一毛打着电话走了，就又吭叽着小声说：“舅舅……”
陈存回头喊在客厅逗孩子的李望舒，“夹生的。”
“我走了啊拜拜。”
陈存胳膊在前胸迭着，下巴点点，“这锅里的够你吃到明天晚上。”
“嗯。”
“那么多吗？”李望舒伸了一根筷子进去测饭的深度，抽出一瞧，“不对啊……我这就是一碗半啊……我就淘了一碗半的米进去啊……怎么回事……”她举着那根筷子看看陈存，“怎么回事啊舅舅？”
他搓着手回来，“我去考察一下你的饭。”
她正在家里洗衣服。不光是衣服，还有白天带回来的床单。她见了陈存，好高兴地就想过去搂他，陈存身后忽然冒出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儿。
打开之后他信了。
邵一毛家的小闺女长得白白胖胖，就是体质不好，总生病。小孩儿在那儿拉着邵一毛的胳膊不让她走，马上就要哭似的，陈存就是这时候进门的。
陈存强压下一口气，把包扔给邵一毛，“我求你快滚吧！”
邵一毛给陈存打电话，寒暄几句之后就直入正题，让陈存帮她看孩子。
李望舒边嚼边说，“这可怎么办呢？再煮一下吧，说不定就熟了。”
陈存说你别折腾老太太了，我带她一宿吧。
陈存搂着小孩儿脖子，“叫姐姐。”
在打开电饭锅的锅盖之前，他还是不相信有人用电饭锅也能做出夹生饭的。
陈存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跟她从哪儿讲起，想了半天就剩下一句：“米，它吸水是会膨胀的，你知道吗？”
“感冒。我单位有事，这就得走，你替我看一会儿，晚上我就有空了。”
“她怎么了？”
陈存看看锅里这饭量，“王翊要来啊？”
“快滚！”
“没有啊。我自己吃。”
“姐姐。”
“我滚了啊！打完这个还有一针！”
李望舒一愣，快步走过来看，好疑惑，“怎么会呢？这东西不就放米放水就可以了吗？”她拿过一双筷子来，“你都没尝，这不跟正常米饭一样吗？你尝一口。”
陈存说这还用尝？看一眼就知道了。
李望舒还是不服气，“你不尝我尝尝。”
李望舒一边痴汉笑容地看着小孩儿，一边说，“没有啊。我做米饭了。在锅里。”
陈存晃到厨房。